明知何許氏會不高興,許飛翔還是向何許氏道了個歉,匆匆離開何家趕回許府。
司徒穎那樣子自然無法去安寧侯府,能去安寧侯府的現在只有許飛翔。
許飛翔先去探望司徒穎,見她那個樣子不似作偽,看她痴痴呆呆的模樣,是無論如何都無法去安寧侯府了。
許飛翔黯然地嘆了口氣,匆匆回外院換下身上的華裳,找了身樸素的玄色布衣換上,跟著去安寧侯府悼念的許大太太趕往安寧侯府。
安寧侯府滿目白色深深刺痛許飛翔的眼睛,雖然對老夫人沒有什麼感情,可是那到底是他的外祖母。
摸著腰上掛著的玉佩,正是第一次來見外祖母時,外祖母給他的見面禮,許飛翔的眼眶不由微微有些酸漲。
許飛翔在老夫人的靈前跪下,重重地叩了三個響頭:“母親聽聞外祖母過世心疼難當,只是病休難支,無法親來外祖母面前盡孝,特讓外孫替好她給外祖母上柱香。”
司徒嬌眉頭動了動,看了許飛翔一眼,只將手上的紙錢一個連著一個地丟入火盆。
如今能在老夫人靈前答謝的只餘司徒嬌一人罷了。
司徒錦是想要來靈前盡孝,無奈如今的她起身都難,別說司徒嬌不會同意讓她來,就連韓氏在知道她的想法以後,讓林嬤嬤特地去了趟錦繡閣斥責了一番。
當然雖是斥責司徒錦,其中的關切之意卻讓司徒錦眼圈紅了又紅。
許飛翔替司徒穎上了香,又替他自個和許茹雲分別上了香,爾後在司徒嬌身邊跪了下來。
司徒嬌抬了抬眼皮,很快又低下頭去,專心地燒著紙錢,並不阻止許飛翔,既然許飛翔願意陪跪那就跪吧。
於是只要有人過來祭奠,許飛翔都會給人回禮,做得有模有樣,倒是讓司徒嬌輕省了許多。
楊凌霄沒能在第一時間趕來安寧侯府。
因為建國公太想看看那炸藥的威力,加上聖人也是一個心思,故而今日一大早,建國公就拉著楊凌霄與聖人一起去了西山。
當見識了炸藥的威力,一行人回到西山大營,才得知安寧侯府老夫人過世的訊息。
楊凌霄先護送聖人回宮,這才匆匆趕來安寧侯府。
當他來到老夫人靈前的時候,看到的就是許飛翔與司徒嬌並排跪著答謝燒紙的場面。
楊凌霄是第一次與許飛翔碰面,剛看到的時候,微微一愣倒也沒覺得如何。
畢竟許飛翔與司徒空有幾分相似,楊凌霄以為是順平縣的司徒家族裡的族人。
等他弄清楚許飛翔是何人的時候,心情就沒有那麼美妙了。
這算什麼事?那個位置是什麼人都可以跪得嗎?
只是楊凌霄現在的身份雖然是司徒嬌的未婚夫,要跪在那個位置似乎與情與理都不合,反倒許飛翔因是老夫人的外孫子,一句替母盡孝,就足以讓人無可反駁。
司徒嬌見楊凌霄看著許飛翔,臉有些發黑,眨巴著眼睛盯著楊凌霄看了片刻,稍稍費了點腦子想了想,多少有些明白這人的心思。
不由抿了抿嘴,微微上翹的唇線,只要瞭解她的人都知道,此時司徒嬌的心情不錯。
見暫時沒人進來悼念,司徒嬌給春竹丟了眼神,春竹轉身出了靈堂。
司徒嬌將手上的紙錢丟入火盆,從莆團上起身,拍了拍身上的紙灰,爾後上下打量著楊凌霄。
見楊凌霄身上有明顯的塵土,不由好奇地問道:“今日去哪裡了?看你這一身的塵土。”
“被我爹抓了差,陪聖人和我爹跑了趟西山。“楊凌霄輕輕撫去司徒嬌發上的紙灰:“你哥不在,可有什麼需要我做的儘管吩咐。”
言下之意,靈堂前那些本該司徒陽做的事情,他完全可以代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