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的思緒已經跑遠了。
司徒嬌並不覺得,那日許飛翔攔住了司徒穎,老夫人的悲劇就能避免,以司徒穎的性子,許飛翔阻得了一次,還能阻得了司徒穎一輩子不回孃家來?
許明輝的職務調整,司徒穎勢必會想明白到底是誰動了手腳。
司徒嬌敢動,就不怕司徒穎鬧。
只是沒想到司徒穎會直接找上老夫人,並且還是以出嫁女的身份向老夫人要錢財,這倒是司徒嬌沒想到的,也很是驚訝司徒穎的腦回路到底是如何長的。
至於許飛翔……
司徒嬌抬起眼皮掃了一眼正與司徒空說話的許飛翔,雖然看著有些讀書人的迂腐,只要有人指引,假以時日倒也不失是個人才。
也不知司徒空和許飛翔都說了些什麼,兩人倒是越說越熱乎起來。
等到司徒嬌盯著司徒空將一碗黑乎乎的藥喝了下去,許飛翔就起身準備告辭。
司徒空倒有些意猶未盡,看著許飛翔問道:“你且再坐一會,你吏部的考試情況如何?對差事有何想法?”
因提到差事,許飛翔重新落座:“吏部的考試沒有問題,我想在翰林院當兩年差,積累些經驗,再謀求外放。”
司徒空盯著許飛翔足足有小半盞茶的時間,這才說道:“如此甚好。有何需要舅舅幫忙的,趁著舅舅還在京都,只要舅舅能幫得上的,你但說無妨。”
許飛翔起身對著司徒空深深一揖:“多謝舅父。”
雖然若有司徒空替他在吏部打個招呼,他的仕途必定會行得更通暢,但是許飛翔卻絕口不提找司徒空幫忙的事。
等到許飛翔再次落座,司徒空又問道:“我記得你與陽兒同歲,今年該十八了吧,可成親了?”
許飛翔臉上飛到一絲可疑的紅暈,依然恭敬答道:“尚未婚配。”
司徒空眉頭皺了皺,聽許飛翔這意思,親事尚未有著落?
雖是男子,十八歲也不算小了,同樣十八歲的司徒陽都快當爹了!
“可有喜歡的姑娘?”沉吟片刻司徒空又問道。
“尚無。”許飛翔的眼睛向一旁宛若入定的司徒嬌偷偷瞟了眼低低道。
這一眼,許飛翔自覺並不起眼,卻偏偏落入了司徒空的眼裡,眉頭不由又皺了皺。
若司徒嬌沒有與楊凌霄訂親,許飛翔本人倒也算是個不錯的選擇,以司徒嬌那不肯吃虧的性子對上司徒穎還不知鹿死誰手,只可惜司徒嬌已經名花有主。
楊凌霄比起許飛翔來,不知要強上幾多!
首先楊凌霄本人,無論性情和能力,都不是現在的許飛翔能夠比肩的。
再說家世,在南陵國除了皇親國戚,又有多少世家能及得過建國公府?
最後就是長輩,許府後院哪一個女人都不是省油的燈,而建國公府後院乾淨,單單那陳氏對司徒嬌比韓氏這個親孃還要好上千百倍。
因此司徒空對司徒嬌的這門親,那是千萬分的滿意,他是不會容許任何人破壞這門親的。
“對自個的親事可有什麼打算?”司徒空這話問得差點讓端坐在旁當背景的司徒嬌笑出聲來。
好在她腦子清醒得很,沒讓笑聲溢位來,不過唇角還是往上微微翹了起來。
“自然,自然是父母之命,媒妁之言,當然最好,最好是我自個喜歡的。”這下許飛翔的臉更紅了。
司徒空微微點了點頭,看來還有些腦子:“你娘可有替你相看?”
司徒嬌眉頭皺起,今日的司徒空著實讓人大感意外,他不是應該悲痛欲絕的嗎?
這是要化悲痛為媒婆了?或者說要插手許飛翔的親事給司徒穎添堵?
這樣的畫風司徒嬌表示有些難以接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