楊凌霄卻目光清明,對著司徒陽舉了舉杯,將杯中酒一飲而盡,勾了勾唇道:“京都的燈會自然是熱鬧的,今年咱們都不在京都,姨母和嬌嬌想必是不會出府去的。”
“倒也是的,她們自不會放心雅琪一人留在府裡。”司徒陽的目光中帶著沉沉的思念。
楊凌霄搖了搖頭,這才出京十日而已,每日都聽司徒陽擔憂這個擔憂那個,幾乎句句話離不開周雅琪。
不過想想現在的安寧侯府沒個男人在府裡支撐,倒也的確讓人有些不放心。
腦子裡就出現了司徒嬌那嬌俏的小臉,特別是她那雙總閃著慧黠彷彿會說話的眼睛,楊凌霄心裡多少能夠理解司徒陽心裡的感受。
若在遇到司徒嬌以前,楊凌霄對司徒陽現在這種狀態定然會嗤之以鼻不屑一顧,不過自從他心裡裝了個司徒嬌,腦子裡時不時會出現司徒嬌的身影,耳邊也會響起司徒嬌銀鈴般的笑聲,初嘗****的滋味以後,對於司徒陽現在這種狀況就體諒多了。
更何況人家周雅琪肚子裡還揣著一個小包子呢,司徒陽能在成親不到半年的時候,毅然告別懷孕的妻子,就已經讓楊凌霄十分佩服了。
這個時代可不像他的前世,那個資訊發達的時代,就算兩地分居離得再遠,還可以透過電話聽聽愛人的聲音,可以透過網路影片見面。
在這裡就算能夠進行書信往來,就算利用了特殊渠道,若沒有特殊的手段,這一來一去也得大半個月。
“唉,我想她們了,特別是雅琪,也不知道寶寶有沒有鬧她!”司徒陽將手中的酒杯重重地放下,抱著腦袋無精打采地趴在了桌上。
楊凌霄無言地拍了拍司徒陽泉肩膀,到底不過只是個十八歲的少年,咋然離開家,想家在所難免,更何況每逢佳節倍思親,人之常情嘛。
這樣的速度趕路,再過個七八日,就到邊城地界,等到安頓下來,就有事兒忙了,到時哪裡還會有那麼多的時間讓人傷春憫秋?
看了眼就那麼趴著打起呼嚕的司徒陽,楊凌霄將人架了起來送到上床躺下又替他細心地蓋好被子,他自個則繼續看著月亮細嚼慢飲。
一陣“撲啦啦”的聲音過後,一隻灰色信鴿停在楊凌霄面前。
楊凌霄微眯了眯眼,伸手寵溺地輕輕拍了拍鴿子的小腦袋,餵了幾顆豆子給鴿子,這才從鴿子腿上解下信件。
信件來自京都,若司徒嬌看到信件裡面的內容定然會大吃一驚,這可是今日上午才發生在安寧侯府的事兒啊,距發生的時間不過五個時辰罷了,這鴿子也太好使了些。
楊凌霄看完手上的信件,目光冷厲讓人望之生寒。
片刻過後,楊凌霄斂去目中的寒氣,提筆寫了回信,卻並沒再用那鴿子,而是手指放在唇邊發出一聲輕嘯。
隨著嘯聲,一陣大鳥飛翔的聲音由遠及近,很快一隻毛色鋥亮的鷹停在了楊凌霄面前。
鷹用它那尖利的嘴親暱地蹭了蹭楊凌霄的胳臂,像極了撒嬌的孩子。
楊凌霄清冷的臉上閃過一絲笑意,把手伸到鷹隼面前,掌心赫然躺著幾塊肉乾。
待到幾塊肉乾進了鷹的肚子,楊凌霄這才伸手翻開鷹的右翼,赫然可見在鷹右翼下綁著一個小小的信筒裡。
楊凌霄將寫好的書信放入信筒內,爾後一拍鷹的腦袋往京都方向一指,鷹一聲長嘯,展開雙翅飛進了濃濃的夜色中。
一旁的灰色鴿子卻在吃飽肚子以後,在角落裡找了個位置開始長途飛行以後的棲息。
鷹和鴿子都是楊凌霄到這個世界以後專門訓練的,經歷過多次送信任務,無一失手,因此一般比較緊急的信件都會由它們來完成。
這次離開京都,楊凌霄雖然留了人在司徒嬌身邊,不過心裡總覺得有些不踏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