誓旦旦說司徒空父子正從邊關日夜兼程往回趕,不過司徒族長算了算距離和時間,心裡還是犯了難。
就算司徒空父子真如司徒嬌所說已經趕著回來,可是他們總不可能如那緊急軍情八百里加急往京都趕。
那八百里加急,可是一路不斷地換人又換馬,才有可能達成,況且說是八百里加急,每日有個六百里已經是頂破天了。
司徒空父子是人不是神,就算過每個驛站都換馬,他們總還是休息,加上下雨刮風總會有些耽誤,他們每日能趕個三四百里已經很不錯了。
如此算下來,就算他們今日已經從北邊關啟程,回到京城至少也得七八天。
“你們可想好了在府裡停靈幾日?”半晌老族長問道。
“自然能停多久是多久。”關於停靈的時間,司徒嬌早就提醒過韓氏,只讓她往最長的時間去說。
韓氏不傻,自然知道其中的關竅,就算她與老夫人不對付,也不會拿她身後的事來作賤個死人。
聽了韓氏的話,司徒老族長的長眉動了動。
他有心全司徒空的孝心,可是卻不能真的無限期地讓老夫人的屍身在府裡停靈。
如今天越來越熱,就算在靈堂裡用上冰,也無法做到屍身不腐。
最重要是規制上也不允許。
南陵國皇室中人身後最多也只在宮裡停靈九日,第八日入斂,入斂第二日即起靈送出宮去,至於何時下葬入土倒沒有明確的說法。
根據安寧侯府的品級,老夫人最多能在府裡停靈七日。
在這件事上,司徒族長壓根就沒有選擇,最終只能按規制選取最長的時間,讓老夫人在府裡停靈七天。
至於入斂的時辰,則需請人算過才能確定,入斂後先將棺槨送入皇覺寺寄放。
等司徒空回了京都再扶靈回順平,入司徒家族的祖墳,與老安寧侯合葬。
司徒老族長只能在心裡祈禱司徒空能夠趕在老夫人入斂著見老夫人一面,否則不知道司徒空會傷心成什麼樣。
定下了停靈的時長,那麼入斂、起靈的時辰,自然拿了老夫人的生辰八字以及過世的時辰,去皇覺寺請了高僧指點。
韓氏又請了僧人來安寧侯府給老夫人做法事,從老夫人去世那日開始,每日三場法事,足足做了七日。
等到靈柩送入皇覺寺,法事繼續,只是從安寧侯府換到了皇覺寺而已。
一直到老夫人的棺槨被送進皇覺寺,司徒空父子也沒能如司徒老族長所期盼的那般趕回京城。
雖然遺憾,卻也相當無奈,只能說他們母子緣盡。
司徒家族一行人,從順平出來已經有十天了,如今老夫人的靈柩已經安置妥當,雖沒見司徒空父子趕回來,也算是盡了力了。
此次來京都的大多是司徒家族的精英,出來的時間長了,族裡的事務就全丟下了,就不準備再在京都等候司徒空父子歸來。
在將老夫人送入皇覺寺以後,老族長將韓氏和司徒嬌叫到面前道:“本想等著侯爺回來,一起回順平縣,卻不知侯爺幾日能趕回來,我們也不能總在京都等著,準備明日啟程回順平。”
韓氏沉吟半晌,又與司徒嬌對了個眼神,最終露出個比哭還難看有笑容:“族裡這次著實幫了府裡的大忙,按理族裡有事我不該阻了大家的歸程。
只是族長也知道侯爺是最孝順的一個人,這番日夜兼程趕回來,卻只看到老夫人的棺槨,侄媳婦這心裡實在是沒底。
還請老族長和三叔叔在京都再多待幾日。”
韓氏這話說是在理,老族長想要推拒還真找不到好的理由。
最後還是司徒展拍了板:“雖然族裡事務不能耽誤,嫂夫人說得也是實情。如此先讓其他人返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