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韓氏的心裡安寧侯府除了一雙兒女以外。其他人就算出再大的事兒,她也能坦然處之。
如今司徒嬌就在她的身邊,而若是司徒陽出事兒。來通報的必定不會是疾風。
故而方才韓氏在聽到府裡出事的時候,也只微微有些慌亂罷了。
“二……司徒安和小姨娘都沒了。”這就是疾風此行需要通報的事兒,也是非請韓氏回府不可的事兒。
再怎麼說小林氏是安寧侯司徒空的妾室,而司徒安名義上是安寧侯司徒空的庶子。
就算明知司徒安並非司徒空的種。就算司徒嬌再不願意承認。不了掩蓋醜聞,最終也不得不嚥下這個口氣。
司徒嬌恨得直咬牙,真想揪著司徒空耳朵問他一句:他的腦子裡到底都在想些什麼,早不處置晚不處置,非要今日處置!
說起來司徒空醒轉來也有五六天的時間了,就算他要做一些前期的準備,要給司徒安和小林氏的死找一個合理的說辭,既然已經多給了他們活命的時日。難道還在乎多給一天半天嗎?
難道就不能讓她們母女在別院安心地多住上兩天嗎?就算只住上一夜也好啊,非要急巴巴地連一夜都不讓她們住?這該是多不待見她們。多看不得她們鬆快鬆快?
司徒嬌的心裡充滿了對司徒空的怨懟,卻並不知道這次卻是司徒空替小林氏背了黑鍋。
司徒空的確是要趁著韓氏母女不在府裡的時候,結果了小林氏母子的性命,在最大的程度上將韓氏母女從此事中摘除出來。
原計劃明日才是司徒空動手的日子,卻沒想到由於沒了藥物的吊命,又沒有讓李媽媽為其續命,因此司徒安早一步歸了天。
今日韓氏帶著司徒嬌出門以後,司徒空將奄奄一息的司徒安交到小林氏手上。
這是被撞破姦情以後,小林氏第一次見司徒安,卻沒想到這個打出生就被她捧在手心嬌養著長到六歲的兒子,如今卻骨瘦如柴且奄奄一息。
小林氏的心裡一直抱著活命的希望,雖然她並不知道她的華表哥是南陵最大的鹽梟,卻清楚這個表哥的能耐,否則當年她也不會找上這個表哥,更不會委身於他。
當日楊凌霄將華某從安寧侯府的家廟帶走,是做了一些偽裝的,至少讓小林氏以為華某是被華某的手下救出去的。
小林氏一直心存希望,希望華某儘快將他們母子解救出去。
可是日子一天天過去,華某卻一直沒有再出現,小林氏的心漸漸沉了底。
司徒安是華某唯一的兒子,只要華某活著,就算不來救她,也絕對不會棄司徒安於不顧。
小林氏漸漸明白,也許這一次連神仙都救不了她了!
只不過她不想認命,但凡有那麼一絲的希望,她就要將其當成成倍的希望來期盼,只可惜她不知道的是她的華表哥早幾天就已經命喪黃泉。
前些天她從看守家廟婆子的閒聊中得知司徒空已然甦醒,她就知道自個的死期快到了,可是偏偏司徒空卻一直沒有在她面前出現。
小林氏這幾天可算是又驚又怕又帶著些許的期盼,她希望司徒空永遠不要出現在她的面前,她盼望她的華表哥如天神一般將他們母子解救出去。
司徒空的出現打破了她心頭唯一的稻草,讓小林氏生起了破罐子破摔的念頭,卻又從心底裡湧起一股為司徒安求生機的勇氣。
也許她可以用自個的一死換得司徒安的生機,這樣的念頭在小林氏的腦海裡一閃而過,之後就如同野草一般生生不息。
於是就算司徒空一直用陰測測的目光盯著她,小林氏的心裡也不覺得有多麼可怕了,突然間似乎壯了膽氣,一雙無神的眼睛剎那間被點亮:“侯爺,表哥,一切的錯都在我,我願意受死,只求表哥善待錦兒和安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