後進了指揮司大廳。如今已是子夜時分,整個大廳裡只有楊再興與趙有恭二人,此時楊再興神色凝重。俊逸的臉龐繃得很緊。趙有恭示意楊再興坐下後。方才小聲問道,“紹烈,地牢建的怎麼樣了?”
“已經修建完畢,末將已經驗看過了,地基用是塊打造,四周磚牆牢固,非常保險,只需殿下一聲吩咐。就可以投入使用”楊再興口中的地牢可不是皇宮天牢,更不是開封府大牢,這座地牢秘密修建,位置就在禁軍指揮司北邊,延福宮東南方,一座堅固的地牢,僅僅是為了囚禁趙氏子孫而用。趙有恭不會殺了趙楷和趙構,可不代表會留給他們東山再起的機會,一座密密地牢,可以阻隔他們與外界的聯絡。以後再想興風作浪,就是痴心妄想了。
慵懶的靠在椅背上。手指不斷敲著椅子把手,趙有恭並沒有急著回覆楊再興,過了好一會兒,才笑問道,“紹烈,你覺得派誰主持地牢事務比較好?”
地牢之中,看守的可都是皇族子弟,放出一個去,就有可能造成巨大危害,所以主持地牢事務的必然是信任之人才行。這種事本來該趙有恭親自點人的,其他人發表意見,頗有點僭越的意思,楊再興很猶豫,他心中不明白,殿下應該早有人選才對,為何還要有此問呢?彷彿是看出楊再興心中的猶豫了,趙有恭挑挑眉頭,和顏悅色道,“紹烈,你我雖為主僕,實為兄弟,有什麼話但說無妨,問你,也只是想聽聽你的看法而已。”
“殿下,那末將就斗膽說上一說了,像鄆王、康王這些人,就算入了地牢,也不可能像普通囚犯那樣對待,平日裡還不能虧了他們,若是對他們太過,又容易被士林抨擊殿下不念親情,毫無仁義。對他們好一些,還不能讓這些人生出其他念頭,主掌地牢的人還要時刻忍受著他們的刁難,實屬不易。末將思來想去,倒是有一人頗為合適,殿下可否考慮下帝姬呢?”
楊再興話中裡裡外外透出了許多事情,看守地牢,必然是可靠之人,這個人還不能對牢裡的人太差,聽上去很簡單,實則非常難做到。楊再興自認為自己是沒法做到的,若是他守著地牢,估計沒一個月,就忍不住修理趙楷這些人了。趙楷和趙構被關起來,就是為了堵住士林的嘴,打罵過重,於趙有恭名聲不好。所以,看守地牢,實際上是個吃力不討好的活。楊再興做不到,其他人也做不到,唯獨帝姬趙福金能做到。作為皇室子孫,趙福金一定會盡心盡力照顧兄弟,也能忍受兄弟們的責難,恰因為帝姬不希望皇室再起紛爭,她也會在照顧兄弟的基礎上,嚴格看守天牢,不給他們逃出去的機會。
楊再興所言,與趙有恭不謀而合,在指揮司內敲定細節之後,趙有恭才回到暖香閣內陪著小劉妃胡天胡地。次日,雨過天晴,秋風如刀,似冬日裡的寒冷席捲汴梁城,葉兒開始變黃,花圃裡的花苗垂著腦袋,毫無生機。一曲琴聲,淒涼如水,就像趙福金此時的心情。一身素裝,不施粉黛,卻不減顏色。感受到身後有人,回過頭,小嘴嘟著,眼神中幾分幽怨,幾分欣喜,“凌哥兒,你昨夜便回了,卻現在才來。哎,淮南的事情了了,三哥兒和老九也被你帶回了京城,想必以後再沒什麼事情能難住你了吧。”
趙福金一直生活在皇宮裡,不代表她不明白其中道理,她隱隱約約的感覺到,趙有恭這次來肯定與兄弟們有關係。趙有恭點點頭,伸手示意其他人退下去,宮女太監們哪裡敢不從,行了一禮,嘩啦啦離開了房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