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幸的是,他快,德貴更快。打他走到張富面前的時候,手就一直放在槍套處。見對方掏槍,他早把冰冷的駁殼槍槍管抵在張富的太陽穴上。
張富一驚,槍便沒掏出來。雖說天已經不冷了,可也並非很熱,但他頭上卻冒出了密密的汗珠。
&ldo;撲哧。&rdo;張富在挺了幾秒鐘後,終於捱不了了,坐了下來。林茂看到這一切,不知道該怎麼辦了;周圍的人也一下停止了動作,呆呆地看著德貴和張富兩人的樣子。猛一聽見外面沒聲音了,金水也取下毛巾,咋一見,驚得忘了臉上火辣辣的灼痛。
&ldo;媽的,&rdo;德貴很滿意現在周圍的效果。手下被打傷,親眼看到日軍屠殺、姦淫的刺激,終於在這一刻得到了宣洩。
&ldo;想對老子掏槍?&rdo;德貴彎下腰,盯著張富驚慌的臉,冷笑一聲。&ldo;老子開槍殺人的時候,你他媽的還穿開襠褲!怎麼,不服氣?&rdo;
&ldo;德貴大哥……不……,德貴大爺,&rdo;張富終於緩過勁來,開口求饒。
&ldo;我……我……叫您大爺,有什麼話好說,先把槍拿走,行不行?&rdo;
&ldo;呸。&rdo;雖然心裡窩了一股子怨氣,德貴還是明白怨氣歸怨氣,槍,還是不能開的,眼前這人,還是不能殺的。順著張富的話,他站直了,沒有再和張富貼那麼近,可是手裡的槍也並沒有放回槍套,還是對著張富。
&ldo;媽的,你給老子聽著,別他媽的以為便衣隊好欺負,放老實點。&rdo;說完,沒等張富反應過來,轉身快速離開了這裡。
看著一場火拼就這樣突如其來,又突然消弭無蹤,周圍的人群不由鬆了口氣。
見德貴已經走遠,張富長出了一口氣,伸手一抹額頭,才發覺全身已經濕透了。回頭看見林茂站在一旁手足無措的樣子,不由得老羞成怒,罵道:&ldo;他媽的,死人一個呀,剛才也不過來幫忙。&rdo;
林茂聞言,卻是感到一陣委屈。剛才不是他不想幫忙,而是事情發生得太快,他又在照顧金水,想幫忙都來不及。再說,人家德貴和張富畢竟都是小隊長,是平級的,自己怎麼幫忙?是不過誰叫張富是自己的上級呢?林茂小心地對張富說道:
&ldo;隊長,我……我來不及……&rdo;
張富一揮手打斷了林茂下面的話,看到金水一張被燙得象豬頭一樣通紅的臉,心裡一陣窩火。他站起身來,活動活動發僵的身子,對著德貴走的方向咬牙切齒地說道:
&ldo;媽的,山不轉水轉,遲早收拾了你。&rdo;
一邊的金水、林茂看著張富變化不斷的臉,不知說什麼了。
回到駐地,張富三個人碰見了日軍駐紮在城裡的兵左太郎軍曹帶著兩個士兵。
這張富他們因為是負責城裡治安的,平時和城裡的日本駐軍本來就混得熟,見到兵左太郎,連忙打招呼:
&ldo;太君好。&rdo;
兵左太郎見金水的臉被被燙成的樣子,不由的指著金水&ldo;哈哈&rdo;大笑。
&ldo;太君,嘿…嘿……&rdo;金水尷尬地不知怎麼辦。
見狀,張富忙扯出話題:&ldo;太君,你這是上哪?&rdo;
兵左太郎並沒有完全聽懂張富的話,不過看見他,卻勾起了他對昨天許子鄉的回憶。當時他屬於看守便衣隊和巡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