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秋我的身體自己最清楚,我的腿是不是要就此殘疾了。”白紹儀不敢想象未來的日子他要一切都靠著別人,那樣的話自己不就成了清秋的拖累了。要是那樣的話,他太自私了,為了自己把清秋大好年華和無限的抱負變成自己的陪葬品。愛一個人就是希望她能過的幸福,而不是自私的佔有和利用。白紹儀心裡做了艱難的選擇:“清秋,我不能——”
可惜白紹儀的話沒完,他的嘴唇上感覺到一陣溫暖柔軟,清秋堵住了他沒說完的話。“你好好地養病,現在還沒個定論呢,我和父親母親連著那麼多的親戚朋友都在為你的康復盡力呢。你卻根本不在乎大家的努力,一個人在這裡想東想西的。你對得起誰。我從今天開始天天盯著你,看你還敢胡思亂想的。你的傷要是因為你任性沒長好,看我怎麼修理你!”見著清秋生氣了,白紹儀才沒再說下去,而是望著她的眼睛,好像要看進清秋的心裡去:“只要你陪著我,我就是脫一層皮也要好起來。”
聽著白文信的打算,白雄起有些驚訝:“伯父是打算不回來了?其實我也打算叫秀珠和秀珠她嫂子出去的既然如此,大家一起也好在一起互相照應的。”白文信很詫異的看看侄子:“你的官做得好好的,怎麼也想要出國了。是了,我們都是北洋餘孽,白費心人家還不領情呢。”白文信隨機想起來當初白雄起做到了國務總理,他現在不管是做什麼職位都有點面子上拉不下來。
“我也沒那樣小氣,我本來想為國家做事不分先後出身的,只是人家心裡存了隔閡,我們何苦要討那個沒趣呢。秀珠她雖然出嫁了,可到底是我養大的妹妹,中日關係越來越緊張,我們不能不安排下將來。我在美國有不少的朋友,可以前請他們幫著咋那邊打聽下訊息,房子醫院什麼的都要先打聽清楚才能安心的過去。這邊也有不少的事情要處理的。”白雄起算計起來,宦海沉浮多年,他自然有不少的積蓄,以前白家也是名門望族,雖然人口不少,可是白雄起那一房也就是他和秀珠兩個,老家的田地總要有個交代的。這幾年鄉下還算是風調雨順,只是土裡刨食能有多少出息,加上田地都託給族人照看,到手上的租子也不過是聊勝於無。等著戰事起來,田地就跌價了,白雄起盤算著賣掉老家的田地,和這邊工廠公司的股份。
叔侄兩個說起來家務事,又是感慨一番。“當年在北京的時候,我做國務總理,那個時候經濟發展還算是穩定,雖然比不上那些歐美強國,可是賬面上的數字還是年年上升的。一轉眼這麼多年過去了,經濟依然是緩慢前進。雖然緩慢可是依舊在前進,像是上海和一些主要的城市,還是很興旺的。只是眼看著戰爭迫在眉睫,就好比是一個重病人本來在慢慢地好轉,卻又受了重傷,將來是死是活還不知道呢。”白雄起對著國家的未來很悲觀。
白文信無奈的嘆息一聲:“故土難離,國家再不好也是我們自己的國家。其實我何嘗想葬身他鄉呢。只是為了孩子不得不離開罷了。有生之年若是還能為國家盡力我還是願意的。”
看著伯父眼圈有點發紅,白雄起忙著安慰伯父:“伯父不用自責,我打算還是先留在國內看看情形,家裡有什麼我也能幫著照看照看。”
白文信慢慢的冷靜下來,他看著窗外的景色:“已經快要到秋天了,月亮是故鄉明啊。可惜我不知道還能再看幾次故鄉的月色啊。”
在感慨的不僅有白文信,清秋抽時間去看了母親,既然白家已經決定要全家一起出國照顧白紹儀,清秋也到了必須和母親攤牌的時候了。冷太太見著女兒回來了,有些驚訝的說:“紹儀怎麼樣了?他剛剛出院,你就跑出來看我。你還是回去看著他比較好。好好地一個人忽然變得不良於行,放在誰身上都要鬱悶的。那天他出院我過去看他,雖然他還是老樣子對著我笑嘻嘻的,可是我看得出來,紹儀還是有點傷心。”冷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