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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0部分

裡有血絲,眼袋發青,一根根鬍渣,象雨後春韭,突突地在下巴下冒了出來。

這一夜, 他也沒睡好吧,要安慰兩個纏人的媽,還要顧慮她這個掛名的妻子。

兩個人就這麼面對面地看著對方,有那麼幾秒鐘的時間,他們突然都不知道該說什麼好。

康劍有點被白雁的樣子嚇到。

結婚以來,她俏皮地笑,嗲嗲地撒嬌,詼諧地調侃,半真半假地挖苦,故意繃起小臉對他生氣,不管什麼樣,她的表情都是那麼鮮活生動,而不象現在這樣如同一池靜水般,讓他看著心裡面又心疼又愧疚又著慌。

“不是什麼大病,只是點小炎症,掛兩天水就好了。”白雁先開口說話,還對著他扯了個淡淡的笑意。

“一定要住院嗎?”康劍掀起被子。他記得她走的時候腳上穿的拖鞋,現在床下什麼鞋都沒有,他心裡面一震。

細白的雙腳有點泥汙,腳掌下面磨破了兩塊,其他還好。

“住院比較好。”白雁閉了閉眼,感覺自己心情很平靜,沒什麼睡意,撐坐起來,想和康劍認真說幾句話。

現在,一切真相大白。這份婚姻,康領導有目的,白慕梅有目的,她一人出面替雙方都報了仇,身上沒掉一塊肉,沒破一塊皮,還守住清白身,說起來沒什麼大的損失。

該到謝幕的時候了。

謝幕之後,與康領導、白慕梅再沒有牽扯,她回到她小護士的位置,挺好的。

“能不能回家掛水?”康劍記得他上次有炎症,就沒住院。白雁住在醫院裡,一下就象與他隔了十萬八於裡,他心裡面著慌。過去的八個小時,他不敢去回想是怎麼去度過的,心就象是在油鍋裡煎著的粑粑,生怕下一刻接到什麼電話,說在某某地方發現了一具女屍。

如果那是真的,他的整個世界就是一團漆黑。

看到白雁的這一刻,他的眼眶發熱,心在胸膛裡急促起伏,他兩手交叉,十指緊扭著,不然,他會伸出手臂,想把他失而復得的老婆緊緊地摟在懷裡,喃喃地說:“好久不見,老婆!”

八個小時,已是恍若隔世。

白雁沒說話,只是抬頭仔仔細細地看看康領導的臉,這麼英俊這麼高貴的人,為什麼會做出如此齷齪、猥瑣的事呢?還以婚姻做代價,真是用心良苦!

他和白慕梅是一類的,人不可貌相。

康劍見白雁不說話,心疼地彎下腰,伸手摸摸白雁的臉, “老婆,我們回家養病好不好?”

“不要了,”白雁別過臉,讓開他

的手, 低下眼簾不看他, “康領導,我不會有任何事的,你放心。我已經租好了房子,水掛完之後,我想住到那邊。我的行李,麻煩你請簡秘書幫我送一下。我們倆的手續,你抽個空和我去民政局辦一辦。書房的抽屜裡,有你的二寸照片,到時記得帶兩張,你的工資卡也放在那裡面。我們結婚時間不長,我的錢都沒什麼動,我不分你一半,你所有的一切,也不要分我一半。”

康劍現在最怕聽的就是這話,手裡抓緊了不鬆手,儘量保持鎮定地說: “你現在專心養病,別胡思亂想。那些等你好了後,再說不遲。”

“我不想等了。”白雁語氣淡得好像在說一件和自己不相干的事, “我沒有受虐的傾向。到了這個時候,我們還有什麼必要再在一起。父母不能選擇,我能替我媽媽償的都償過了,但時光不會倒流,你媽媽的身體不會康復,我媽媽也不能立刻變成聖母,到此為止吧!到法院起訴,會讓你成為濱江市民茶前飯後的談料,你不在意,我還怕影響我以後的生活,直接去辦手續比較好。”

康劍慢慢直起身,怔怔地看著白雁,輕輕地說: “你就不想聽我的解釋嗎?”

“沒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