康熙難得在圍場之外的地方打獵,並不想帶著胤礽礙事,故而十分沒有父子愛的將胤礽丟在了村子裡。
反正昨晚跟隨的護軍已經將整個村子都暗中圍住了,絕不會再出現山匪襲村的情況。
胤礽也沒有很想跟著去,大雨過後的陽光異常的明媚,他一個人半躺在村長家院子裡的鞦韆上,晃悠晃悠的分外悠閒。
鄂倫岱蹲在一旁吐槽道:“小爺,人家小姑娘眼巴巴的盯著這鞦韆很久了,你什麼時候騰出來讓人家也玩玩啊?”
胤礽這才睜開眼睛看向視窗,果然看到石英兒趴在窗邊,正直勾勾的看著他。
胤礽有些奇怪,這小丫頭昨兒不是還一直纏著他說話的嗎,怎麼突然就變得只會遠觀不敢靠近了?
她若是想玩鞦韆,直接過來跟他說,他還能不讓給她嗎?
正想著,石夫人正好從外面回來,手裡拎著從馬車裡拿出來的包袱,對著他福了福身,方才走進了屋子。
胤礽看向鄂倫岱:“咱們的身份暴露了?”
不然一向以長輩自居的石夫人,怎麼就突然對他這麼恭敬了?
鄂倫岱對著村口抬了抬下巴:“護軍把門都給堵了,她又不是瞎子。”
大清朝能調動護軍隨行的能有幾人?
除了各旗的旗主,也就是宗室的幾位親王了。
就算石夫人沒猜到康熙是皇上,估計也是將他當成了親王,自然不可能再像之前一般自然相處。
胤礽看著空蕩蕩的視窗,石英兒已經被石夫人給叫了進去,不見了蹤影。
他突然覺得有點沒意思了。
在這個時代,階級觀念太強,想要不計身份交個朋友,難如登天。
即便是親如兄弟姐妹,在他面前,也總有幾分小心,當真是沒意思的很。
胤礽不高興的對著鄂倫岱碎碎念,鄂倫岱想了想道:“大阿哥在您面前就從來不小心。”
胤礽嘆了口氣:“如今也比不上最初的時候了。”
胤褆大了,接觸的人更多了,雖然還是直爽不羈的性子,但卻不似小時候的無所畏懼了。
儘管他還是會在康熙面前胡鬧,氣得康熙追著他打,可追打間卻多了幾分謹慎,明明能逃開,最後卻還是會叫康熙打幾下出出氣。
胤礽不知道這該算是孝順還是懂事,總之他現在也不敢再去坑胤褆了,兄弟之間依舊親密,但總覺得這份親密之間多了點疏離。
“小爺,奴才覺得,您想的太複雜了,”
鄂倫岱耿直的說道,“您本來就是太子,大家對您多幾分恭敬是應該的,並不是恭敬了就不親近了。就算是貓兒狗兒,親近人的時候還要警惕著被人傷害呢!”
胤礽:……
雖然不怎麼恰當,但話糙理不糙。
就像是他對康熙,一樣的親近,卻又始終害怕被傷害,會多幾分小心。
他自己尚且如此,又如何能要求旁人不多心呢?
“行叭,可能是我太無聊了胡思亂想,”
胤礽翻了個身,對著鄂倫岱眨眨眼睛,“要不咱們去幹點有意思的事情吧!”
鄂倫岱:“……小爺,您悠著點,奴才的命要緊。”
胤礽自是不會當真帶著鄂倫岱去幹什麼壞事,他只是覺得自己再在院子裡待著,會讓石家母女不自在,倒不如出去溜達溜達,將鞦韆讓給眼巴巴盯了許久的小姑娘。
一路走到村口,卻並沒有鄂倫岱說得那麼誇張,至少視野裡並看不到護軍的營帳,但遠處的林子裡隱約有人頭攢動,想必護軍是駐紮在那裡了。
“小爺,咱們就在村子裡轉轉,別出去了,”
鄂倫岱勸道,“雖然外面都是咱們的人,但萬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