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什麼時候被髮明的,但至少現在的大清是沒有的,他不信南懷仁能不遠萬里給康熙帶個人體標本過來,那想要看實物,只能現殺一個人。
胤礽抬頭看向南懷仁:“南大人打算怎麼讓我們看到實物?”
果然,南懷仁笑呵呵的答道:“哦,太子殿下,這不是最簡單不過的事情了嗎?每個人體內的結構都是差不多的,隨便找個人來解剖一下,就能看到了。”
胤礽的眼神瞬間變得無比冰冷:“隨便找個人來解剖一下,南大人說得好生容易,那不如我們就來看看你的內臟長什麼樣子!”
“哦不不不,臣不是這個意思,”
南懷仁嚇得臉色發白,趕緊解釋道,“臣是想說,可以找個死刑犯做實驗,反正他們也是要死的,能為皇上盡忠,也算是死的更有價值了。”
“南大人來大清已經很多年了吧,難道至今還搞不清楚凌遲和砍頭的量刑區別?死囚當死,但如何死何時死皆有定例,並不是你想怎麼殺就怎麼殺的!”
這兩年因為康熙更信重戴梓的緣故,南懷仁不好好研究他的火炮,開始想方設法的從其他方面討好康熙,今日這莫名其妙的解剖圖並不是第一回了。
胤礽並不反對南懷仁將西方的東西帶來大清,也願意讓大清發展科學,但前提是要準備妥當,嚴謹對待,而不是為了一時的興致,草菅人命。
“聽到太子的話了?”
康熙將那人體圖丟回桌上,“以後少給朕出這些餿主意,你若是閒著沒事做,便去翻譯從西方帶回來的那些書,上次朕叫你畫的西方火器圖紙你至今畫不出來,倒是有閒心搞這些玩意。”
南懷仁心裡叫苦,卻只能連連告罪,然後訕訕而去。
“阿瑪,我不是反對研究這些,”
胤礽將康熙隨手扔開的圖冊重新擺好,“只是覺得不該為了好奇心草率行事。若您想親眼看一看真假,不妨尋得自願的死囚,許給他家人金銀,買下屍首,並請專業的仵作前來解剖,讓未曾見識過的醫者前來一同觀看,好叫他們今後診治的時候能更加明瞭,才算是物盡其用。”
在這個時代,除了專門的仵作之外,尋常醫者是沒有機會研究解剖學的。
親眼所見總比照本宣科來的更真切些,若康熙一定要看,那就讓那位“大體老師”能為醫學的發展多做些貢獻,才不枉死後還要遭一回罪。
康熙的確是被那圖勾起了好奇心,聽胤礽這麼說便點了頭:“也行,那就叫太醫院去安排。”
解決了南懷仁這事,胤礽才說起了來意。
他一則是想問問康熙對於如今朝中黨派的看法,二則也是為了那伴讀受傷的事情來幫胤褆報備,以免之後有人以此為由攻訐胤褆,讓康熙猝不及防。
康熙倒是並不意外,笑道:“朕就知道早晚有這麼一遭。沒事,那拉氏那邊叫惠妃去說,不會讓他們鬧起來的,至於那什麼大阿哥黨三阿哥黨,都是些蛇鼠之輩,朕叫明珠盯著呢,你不必擔憂。”
有康熙這話,胤礽便沒什麼不放心的了,父子倆又說了幾件最近朝中之事後,胤礽便要告退,康熙卻突然說道:“這些時日你要是有空,便去瞧瞧你郭羅瑪法吧。”
噶布喇?
胤礽心裡一沉,知道這絕不會是好訊息。
果然仔細一問,是噶布喇上個月摔了一跤,本以為沒什麼要緊,便特意不叫告訴胤礽,誰知道卻是越來越嚴重,如今竟是起不來床了。
胤礽不敢耽擱,回去後便換了便裝,帶上侍衛們出宮去了。
赫舍裡國公府上頗有些人心惶惶,胤礽被察岱引進府中的時候,再不復往日裡的熱鬧,下人們都輕手輕腳,不敢發出響動。
察岱眼睛紅腫,不知是熬的還是哭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