建樹的勳貴邊緣化,讓他們做“富貴閒人”,不再有機會參與朝政,守著祖業和朝廷的恩賞過日子便是了。
可現在很明顯,康熙並不打算留著他們,即便是虛名,也不想給。
胤礽知道,這是康熙在幫他掃平道路。
因為這些人都是康熙的舊部,於情於理,他都得顧忌康熙的感受,不可能輕易去動他們。
唯有康熙自己出手,才能徹底解決問題。
胤礽不知道康熙是因為什麼下定了決心的,但終究並不容易,他很感激康熙為他做的一切,但他終究不是孩子了,總不能一直活在康熙的廕庇之下,他想要推行改革,就得能承受後果。
他是不怕的,即便汙名漫天,只要最終能造福百姓,歷史總歸會給他一個公正的評價,可他卻怕連累了石英兒和她的家人。
他的姑娘,從小活的就像太陽,她執弓箭殺敵之時,後背是要交給戰友的,即便經歷過背叛的痛苦,她卻依舊願意以善意對待這個世界。
而他,沒辦法帶給她光明的生活,他們成婚之後,她的身邊也會充斥滿爾虞我詐,她也許再也不能放心去信任別人,做任何事都要思索再三,他不確定,這樣的生活,她到底能不能接受。
“二哥哥,在你心裡,我是不是永遠都是那個丁點大的小丫頭,要捂著眼睛躲在你背後被你護著啊?”
石英兒主動挽住胤礽的胳膊,靠在他的肩上,“你看看我,我早就長大啦!在軍中,他們都怕我,說我是母老虎,也就只有你當我是個小兔子。”
胤礽低笑,伸手颳了刮她的鼻子:“小兔子,你當真不想回去跟你阿瑪額娘再商量商量?”
石英兒搖頭:“有什麼好商量的,他們當初將我送進宮選秀的時候就該做好今生與你榮辱與共的打算,此時再後悔,未免也太晚了吧。”
“你知道?”胤礽驚訝。
石英兒挑眉看他:“我又不是傻子,還能當真相信什麼皇上不許我免選?我又不是什麼尊貴出身的姑娘,皇上怎麼可能記得我是誰,左不過就是阿瑪覺得我與你曾有舊緣,想要搏一搏罷了。如今成了,他得償所願,那就不該再埋怨,二哥哥你放心,我絕不會叫石家成為你的拖累的。”
胤礽撓了撓頭:“所以,當初在皇莊上,你跑來求我幫忙的時候——”
“噓,有些事還是看破不說破的好,不然我要羞了。”
石英兒伸手捂住胤礽的嘴,眼神中流露出幾分狡黠,不像兔子,倒像是隻小狐狸。
胤礽拉開她的手,繼續道:“那在宮裡你受了委屈闖進乾安宮找我,還有在宮門口故意生氣激我——嗚——”
用手捂不住,石英兒乾脆抓住胤礽的衣領,用嘴堵住他故意要逗弄她的話。
這男人,當真是一點都不肯吃虧,有些事心裡有數便是了,做什麼非要說出來?
她畢竟是個姑娘家,便是用了些小心機小手段,也不為過的吧?
夜色下,一對有情人在月下相擁,如同一幅畫卷。
來尋兒子的康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