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關押在一處偏帳,讓士兵看管著。”祁陌淡淡的隨口答道,忽然有些奇怪的問:“你提他做什麼?”
葉禾坦然的看著他,聲音平靜道:“你叫人帶他過來可好?我有些話想跟他說。”
“不行!”祁陌想也不想便果斷回絕,原本顯得溫潤的眸色乍冷,蹙眉說道:“這人傲慢奸詐,幾次三番害你,太過危險,我不能容忍他再靠近你。”
“他現在都已經是祁國的俘虜了,哪裡還能做什麼?”葉禾語氣輕鬆的說道:“祁陌,我只是跟他說幾句話,是關於明嘉長公主的死,說完就把他重新關回去,好不好?”
祁陌面上一點表情都沒有,轉過清眸,將臉側向一旁,沒有說話。
葉禾拉住他的胳膊,左右搖了搖,柔柔的問:“孩子他爹,好不好?”
祁陌身子微僵,回過臉來,便看到她臉上的討好,軟下心來,終是有些鬱悶的說道:“行了,對於你這笨女人,我哪次不是有求必應?”
葉禾頓時喜笑顏開,伸手將他抱住,吧唧一口親在他白玉般潤滑的臉上:“就知道你最好了。”
祁陌坦然接受了她的誇讚和香吻,揚了揚眉,卻沒有被軟玉溫香迷昏了頭,正色說道:“帶他過來可以,但不能超過一炷香的時間,有什麼事你叫一聲,我馬上就進來。”
過了沒多久,耶蘇便被兩名士兵押進了主帳,奇怪的是並沒有作任何的捆綁。一名士兵看見她疑惑的神色,連忙解釋道:“按照將軍的吩咐,我們已經喂他服下軟骨散。”
原來是這樣。葉禾手上抱著一個小小的暖手爐,目光淡淡的打量著他,仍然是那晚的裝飾,破爛的內衫,滿是汙泥,身上的道道傷口都沒有經過處理,雖然已經結痂但仍然觸目驚心,看上去狼狽不堪,唯有那臉上的神情,依舊高高在上般桀驁不馴,顯然絲毫沒有作為俘虜的自知。
兩個士兵退了出去,耶蘇有氣無力的站在帳內,健碩的身子搖搖欲墜,似乎有些站不穩。
他倒是不客氣,彷彿把這裡當自家地盤一般,不等葉禾招呼,徑直便尋了張椅子坐下,吃著桌上的幹餅,端起茶壺給自己倒滿一杯茶水,大口大口的往肚子裡灌。
知道他目中無人慣了,葉禾也不介意,開門見山的說道:“耶蘇王子,這次大祁北耶這場戰爭的源頭是明嘉長公主,我看你也不是個愚笨的人,你真的覺得長公主之死,跟祁國皇帝有關?”
耶蘇仍然喝著茶,問道:“你想說什麼?”
葉禾頓了頓,繼續說道:“明嘉公主執意嫁給八王爺,祁帝確實心有不滿,但他若是有心殺明嘉公主,要一個人死得無跡可尋的方法不計其數,哪怕找個替死鬼也好上許多倍,又怎麼會明目張膽的在自己賜給她的東西里下毒?挑起這場戰爭對祁帝沒有半點好處,他犯不著這樣做。”
說完,葉禾靜靜等著他的反應,然而卻見他一臉的坦然,說道:“我知道。”
葉禾皺起眉:“你知道?既然知道,還以此為由發動戰爭,攻打祁國?”
“為什麼不打?”耶蘇神色傲慢,語氣中帶了一絲輕蔑:“想必你還不知道吧,壑寇王唯一的外孫,也就是你們大祁的八王爺,提出願與我北耶聯手攻打祁國,還書面承諾待到事成之後,他稱帝第一件事,便是獻上祁國三十坐城池,歸於北耶。”
葉禾心下一涼:“這麼說來,你也知道引起大祁與北耶的戰爭,最大的獲益者是誰?更知道殺害明嘉長公主最大嫌疑人的誰?這樣你還願意與八王爺合作?”
“知道又如何?”耶蘇面上毫無愧色,冷酷說道:“姑姑是父王唯一的妹妹,但比起三十坐城池來,她的死微不足道。”
三十坐城池,相當於祁國一般的城池,豈不是與瓜分祁國無異?原來是這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