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這時,接二連三的哀嚎慘叫聲傳來,卻不是出自於護在她身邊所剩不多的禁衛,射來的箭羽由多變少,再由少變無,葉禾抬眼向四周看去,只見太子的禁衛們一個個哀嚎慘叫,紛紛倒下,不出片刻的功夫,已是屍橫遍地血流成行。
彷彿潮水般湧來的鐵甲兵將禁軍團團圍住,聲勢浩大宏偉壯觀。弓箭齊齊發射而出,數量多了兩倍不止,使得禁衛慌了神,絲毫沒有反擊的能力,只能狼狽的四下逃竄開來。
這個轉變實在太過突然,葉禾一時間沒能反應過來,直到看到方才還以獵殺者的姿態,準備將他們亂箭射死的禁衛們潰不成軍,太子祁赫嚇得臉色青白的趴到在地,貪生怕死的抱住頭一動也不敢動,葉禾才回過神來——他們獲救了。
葉禾吃力的挺著肚子站起身來,將一旁搖搖欲墜的祁陌扶住,看著他血染的衣衫,聲音變得顫抖起來:“祁陌,你怎麼樣?你沒事吧?”
祁陌烏黑的眼眸有些失神,定定的看著她的臉,抬手吃力的撫上她的臉,眼眸分明溫柔得可以滴出水來,語氣卻是兇巴巴的帶著心疼和責備:“下次,不許再挺著個大肚子到處亂跑,為夫的臉都被你丟盡了!”
說完,他眼睛一閉,便軟軟的倒了下去。
“祁陌……祁陌!”葉禾臉色大變,焦急的喊著,看到他起伏的胸膛,才稍稍鬆了一口齊,他只是暈過去了。
整個城牆上密密麻麻的站滿了人,穿著黑色鐵甲計程車兵們一個個精神昂揚,松樹般靜靜的站著,軍人的剛毅在風中一點點地滲透。這一隻強悍的軍隊,他們是誰的人?此時出現在這裡,又是什麼目的?
當那些鐵人般矗立著計程車兵緩緩向兩側移開,一個熟悉得不能再熟悉的身影從中走出時,葉禾腦海中忽然浮現出八個大字。
螳螂捕蟬,黃雀在後。
一直以來,葉禾都把他當成是一個性情風流,行事荒唐的二百五,卻沒有想到,其實他是眼睜睜看著鶴蚌相爭,那個輕鬆得利的聰明漁翁。他對她那麼好,好得她放下了對他的懷疑,把他當做值得信賴的朋友,可是現在看來,似乎一切都變得不單純起來。
沒錯,這個人,正是秀少鑰。
雖然他方才在危急時刻救下了她,救下了祁陌,可是葉禾卻無法再向以往那樣對他笑著打招呼,她是真心將他當作了朋友,可是他,終究還是欺騙了她,辜負了她的信任……
秀少鑰疾步而來,心上滿是關切和焦慮,然而在對上那雙冰冷如雪的眼睛時,他卻是忽然停下了腳步,俊美的臉上染起了一抹苦澀,一抹愧疚,還有一抹難掩的傷痛。
“大膽!秀少鑰,你一介平民,竟敢公然帶兵進宮,你這是想要謀反嗎!?就算你富可敵國,有千軍萬馬,但你不是皇室子孫,名不正言不順,就不怕大祁百姓不滿,遺臭萬年嗎?”不知何時太子祁赫已經一身塵灰的站起身,整了整衣袍,理直氣壯的厲聲喝道!
“誰說他是一介平民?誰說他不是皇室子孫?”威嚴蒼老的聲音適時響起,一名身穿官袍的老者從人群中走出,緩緩巡視四周,聲音洪亮的莊重說道:“現已經過多次證實,秀家葛侯爺便是前朝太子,秀少爺,乃是豫太子唯一的血脈!”
祁赫渾身一震,眼底閃過絕望和恐慌,然而卻是不甘心的瞪大眼睛,揚聲諷笑道:“孟老將軍,你是何時跟這亂黨勾結?你說他是豫太子的血脈?我不信,我不信!”
“信物在此,由不得你不信!”一抹通體碧綠的玉佩示出,在這漆黑的夜色之下,發出奪目璀璨的光芒,上面盤踞著五爪的龍形雕紋栩栩如生,引得萬眾矚目。
葉禾同所有人一樣,怔怔的看著眼前的一幕,現在這是什麼狀況?葛侯爺是流落民間的前朝太子,而秀少鑰……是豫太子的血脈?忽然,葉禾想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