副高高在上的傲然姿態,不甘示弱的冷眼睨著她,氣息不穩但吐詞清晰的說道:“先擔心擔心你自己吧,你死了我都不會死。”
“我才不擔心你!”見他這麼說葉禾稍稍安心,嘴上卻是失口否認:“常言道好人不長命,禍害遺千年。照這麼說來,確實是我死了你都不會死。”
“咳咳……牙尖嘴利。”祁陌痛苦的咳嗽兩聲,有血液隨之從口腔流出。他染血的嘴角卻帶上一抹笑,烏黑的眼中閃過亮光,吃力道:“若不擔心我的生死……為何還要回來找我?”
葉禾看著他咳出的鮮血心下一緊,正要開口,然而面對他的問題一時間卻是語塞了。對啊,為什麼要拖著疲憊虛弱的身子,冒著生命危險來找他,並且直到現在都未曾感到後悔?什麼時候開始,這個在她心裡怪戾乖張喜怒無常的危險人物,這個心有城府讓她避之不及的九王爺,已經成了她如此在意的人?
見她沉默不語,祁陌眼中的光亮微黯,靜靜的看了她許久,方氣息孱弱的緩緩嘆道:“禾兒,什麼時候,你才敢坦然面對自己的心意?”
感受到他體溫和血液的流失,葉禾眼睛有些酸澀,頭腦一熱,不經思考便脫口叫道:“你這混蛋,看看你現在這個樣子,能不能活下去都成問題!我哪裡還有心思去想別的?”
祁陌一震,仍然是渾身冰冷嘴唇青白,然而眼神卻變得炙熱,看著她,一字一句的問道:“如果……我能活下去呢?”
葉禾的臉埋在他的胸口,可以感受到他心口加速的跳動。面對這步步緊逼的問話,她臉頰有些發燙,咬緊了下唇,卻是半響都不知道該怎麼回答。
一陣劇烈的咳嗽響起,臉色蒼白的男人痛苦的皺起眉,血沫四濺,葉禾心下一驚,手忙腳亂的替他擦拭,然而剛擦了便又有鮮血嘔出,使得怎麼也擦不乾淨,眼見他烏黑的眼眸中一片死灰,葉禾心驚膽戰,聲音沙啞顫抖:“好!只要你能活下去。該面對的……我,我不再逃避就是了。”
祁陌在寒冷中嘴唇微顫,聽到她的話目光卻變得柔和,從胸腔透出的血腥蔓延到口中,全身上下都在叫囂著疼痛和疲憊,用最後一點力氣收緊雙臂,環住了她的腰身。
見他面露痛苦之色,彷彿就要支撐不住失去意識,葉禾連忙問問題引起他的注意力:“王爺,你可知大雁為何飛到南方去過冬?”
重傷之下祁陌寒冷無力痛苦不堪,只覺黑暗如同洶湧的潮水,從四面八方席捲而來,彷彿正在生死的縫隙間苦苦掙扎,強撐著一絲理智,吃力的回答:“南方……溫暖……”
“不對。是因為用走的太累了。”
“……”
“什麼動物,你打死了它之後卻流出了你的血?”
“刺蝟……”
“不對。是蚊子。”
“……”
“什麼布用剪刀剪不斷?”
“北耶閩疆的……鐵蠶絲綢……”
“錯了。是瀑布。”
“……”
葉禾的問題一個接一個,極力集中他的注意力,不許他失去意識。時間滴答而過,不知過了多久,在極度的寒冷和疲憊之中,兩人的聲音漸漸微弱,他們一動不動的躺在佈滿細沙的岸邊上,親密的愛侶般緊緊相擁,直到夜色褪去,天空中出現破曉的黎明……
“找到了,找到了!他們在那裡……”一名士兵的驚喜的喊叫聲響起,禁衛沸騰起來。
眼睛吃力的睜開一絲細縫,看著那些由遠及近的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