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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8部分

,“可我也擔心她孤獨一人。那兒子是浪跡天涯的,女兒家有些心事也不能找兄弟商量。女人之間,勾心鬥角的事難免,我怕她性子柔弱被人欺負了,又怕她因為這個而沒有什麼朋友。孤獨一個人在上海,也太可憐了。還好啊,佛祖保佑,她遇見了姜小姐你。”

姜希婕聽完這一串車軲轆話,先前還擔心施氏說出什麼“早點嫁個好人家”之類的話傷她的心,沒想到繞了個圈又回來誇自己了。“雖然每個人都只是一個人,但是有個伴,總比沒有好。謝謝你,姜小姐。”

施氏的眼神和話語都真摯,姜希婕一時分不清到底是為什麼有了這一番話,是真心誇讚,還是別有意圖。但她守著王霽月的心不會變,此刻也便和施氏達成了統一戰線,遂點了點,不敢接受這謝意,說起客氣話來,竟然有些誠惶誠恐。

再閒話一會兒,施氏也去休息了。只有姜希婕作為客人卻像個主人似的在那裡熬更守夜。一個人坐在院中樹下,看這一輪明月,喝茶消夏。等到此刻,走進臥室把王霽月叫醒。“時辰到了?”“快了。你起來吧,準備準備就出發了。”王霽月一萬個不情願的起床,收拾停當走出來,見滿院子的人,照路的火把亮如白晝。一行人到太湖邊的時候,馬上四更,方丈念起咒語。王霽月站在一側,睡意未散。半夜又涼,她抱著手肘,看著母親在站在另一側,跟著方丈一起在唸經。姜希婕站在她身後,怕她涼就把自己的外套脫了下來給她蓋在肩上。“不必。你不冷麼?”“我不冷,沒事。”“你這熬夜到現在,人也虛弱了,別給我穿。我不冷,就是起了點雞皮疙瘩而已。”

未免在這莊嚴場合壞了氛圍,兩個人聲音很如蚊吶,近得幾乎前後貼在一起。姜希婕不覺有些享受這一瞬間,雖然緊張,卻希望這短暫的奇妙親暱永不結束。畢竟她絕沒有什麼別的機會靠王霽月靠這麼近了。

王霽月自然不曉得她這些心事,莫名的也對從背後這個人身上傳來的熱量感到了眷戀,竟然繼續絮叨起來。“你到現在都沒睡?”“沒睡。和伯母聊了會兒天。一直在喝茶,不困。”“那回去睡會兒吧。別累壞了。”“不打緊,不困。喝了那麼多茶。”“你這又是熬夜又是管事的,辛苦的緊。小心生病。”“我哪有這麼脆弱。我好著呢。皮糙肉厚的。”“你啊你,每次說你你就說自己皮糙肉厚。你要都是皮糙肉厚,要我們這些人怎麼辦。”

姜希婕憋著笑,“那我要是誇自己,也不好厚著臉皮說自己肌若凝脂。豈不是隻能說自己是油光水滑?”“油光水滑的,那是貂。”“也未必就是貂啊,也可以是熊。”“有你這麼又瘦又漂亮的熊嗎?麝,獾,狍,貉,你怎麼不選其中之一啊?”“你還非得說我是畜生了哦?”“是你自己說的啊,你忘了當時你自己說I am the beast的。”

兩個人絲毫不覺得在如此法事莊嚴場合咬耳根子有何不妥,一齊沉溺於此。然而方丈唸誦完畢,下人們把買的鯉魚都拿了上來,眾人才循禮各取一隻放生太湖中。王霽月放了手裡的魚,扭頭看著姜希婕還蹲在岸邊,看著被火光照亮的一小片水域。“看什麼呢?”“我在想,這魚今日遊走了。天亮若是又被打漁的給捕上來,豈不是怪倒黴的。”王霽月笑了笑,背後卻傳來施氏的聲音,

“那便是它命中註定如此,不可違逆。”

姜希婕覺得這不可違逆的無效放生頗有些傷感,但是更不可違逆命中註定的是,她回到上海的時候,還真的病了。簡單一場風寒而已,就是老打噴嚏,頗讓人苦惱。奈何該打的就是要打,風寒只能等它自己疏散。王霽月聽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