德:“……”
藥抹完了,腰上淤青也按完了。
在薩琳娜上下打量的目光中,沙依格德施施然尋回自己的衣裳穿好,接過簡生觀給他煎好的湯藥,又恢復為人前矜貴傲慢的王儲模樣,靠坐在用來給試藥人放血的座椅上,以肘支撐,單手端著藥碗,如品酒般啜飲著湯藥。
他蒼翠的眼眸望向薩琳娜:“所以說,你怎麼在這兒?”
薩琳娜沒好氣道:“關你什麼事?外頭因為你們二人都亂得不可開交了,你們竟然還有閒情逸致在這裡……熬藥治傷。我本就是聖教信徒,這地宮你們能進,我就不能進了?”
沙依格德冷笑:“你上次在曛漠教院裡穿得那麼奢華美豔,掛墜手鍊戴了一大堆,晃得我眼睛疼。這次就只穿了便於行動的女子衣裙,半點飾品都沒戴,看上去甚至不像一個貴族。如果我猜的沒錯,你是來偷東西的,為了掩人耳目,才會穿得如此不起眼。”
薩琳娜哼了一聲:“我偷東西?以我的身份,想要什麼得不到,要來這裡偷?”
沙依格德自己就是個刺客,前幾日剛去關照了伊頓家,心中早已有數:“尼赫邁亞倒臺了,亞爾曼·伊頓與他關係匪淺,你趁亂闖進地宮,自然是為了銷燬自己現任未婚夫與尼赫邁亞勾結、倒賣神藥的罪證了。否則一旦牽連到你們西奧多家族,你父親定會捨棄你而保全自己,到時候你可就一無所有了。”
被拆穿目的,薩琳娜眉頭緊鎖:“你想怎麼樣?”
沙依格德完全掌握了主動權:“我沒想怎麼樣,我壓根沒想到會在地宮遇見你,不過既然遇見了,也可以當你只是來取些綢繆香用在亞爾曼身上的,畢竟我聽說他似乎很喜歡這類香料,床頭木龕裡囤了不少,平時應當不大節制吧?”
話已至此,薩琳娜什麼都明白了,頹然道:“原來找人刺探他的是你。”
沙依格德心想,我沒找人代勞,是親自動手的,因為身邊根本無人可用,不過這話太跌份了,他肯定不會挑明。
他說:“亞爾曼無非是想保住自己主教的前程,這件事我們可以幫他,如今在撒罕,沒有什麼比我師父的話更令人信服了。但作為交換,我也要你們幫我做一些事。”
“什麼事?”
“幫我們平息撒罕這場動亂,讓教院把地宮借給我師父研製治療疫病的藥方,任何人不得干涉打擾。還有,抓住尼赫邁亞,把他交給我處置。”
薩琳娜抿了抿唇:“我知道了。”
沙依格德露出得逞的笑容:“這麼看來,有些人挑選未婚夫的眼光實在不怎麼樣,好好的王儲不珍惜,偏要給自己惹一身腥。”
薩琳娜反唇相譏:“亞爾曼好歹還有機會當上主教,你呢?你這趟出使稷夏,說不定半路上就……”驚覺自己失言,她截住了話頭。
沙依格德舉起藥碗悠然啜飲:“那就不勞你費心了。”
簡生觀忍無可忍:“磨蹭什麼呢,就這麼一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