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一瞬,他覺得胸腔長久以來累堆的石塊像是瞬間都消散了,可卻聽到她說和季雨桐在一起,想到她話裡那樣冷諷的說著求婚史,他立即猜到了地點。
來到園內後,他就直奔摩天輪的方向,遠遠的就看到兩人起了爭執,從他的角度看過去,看不到兩人的表情,只看到她狠抓著季雨桐的手撕扯,然後後者倒地,以及她咬牙切齒的那句:季雨桐,你肚子裡的孽種才不應該存在!
“秦蘇,你為什麼就這麼不放過我!六年前也是,六年後也是……我並沒有想和你爭什麼,為什麼你連我的孩子都這麼容不下,它是一條生命啊……好痛……”季雨桐在他的懷裡仰頭看向秦蘇,淚水盈著眼眶,聲音委屈又悽楚,到最後又不停的呻|吟喊痛。
緊緊抓著司徒慎的手臂,她哭的更加傷心了,“慎,她剛剛動手打了我!和宋董一樣可怕!說我的孩子生下來也只能是被人指指點點的私生子,還說我的肚子裡的是孽種,根本不應該存在……”
司徒慎眉峰愈深,剛剛的撕扯他也看的到,而且此時季雨桐紅腫的臉上有著清晰的巴掌印。
秦蘇聽著季雨桐的哭訴,心中一點想要辯解的念頭都沒有,反而覺得更加牙癢癢,冷冷瞥著她道,“不對嗎?那是你們兩人*出來的,不是孽種是什麼?”
“秦蘇,別說了。”司徒慎忍不住出聲。
不想讓她在刺激到季雨桐,感覺後者的情況似乎不太妙,若是肚子裡的孩子真有什麼事,那她豈不是脫不了干係,有些事情也就會變得複雜。
“我肚子裡的不是孽種,不是!你欺人太甚了,我愛慎,我愛他……”季雨桐立即尖聲反駁著。
“呵。”聽到‘愛’這個字眼,秦蘇無法抑制的冷笑,目光又冷又亮,“你們的愛真讓我覺得齷齪,是不是就是這樣,*遠遠比正大光明的戀愛要有快|感?”
“你——”季雨桐睜大眼睛瞪著她,隨即憤憤的指責,“所以你就這麼狠毒嗎!害怕威脅到司徒太太的地位,容不下我的孩子……”
“你根本不配做一個母親。”秦蘇眯眼,毫不掩飾將心裡的話直接說出來。
剛剛季雨桐竟然拿她可愛的兒子來欺詛,同樣是女人,怎麼可以那樣說天性可愛的孩子,而且本身也已經懷了孕,即將作為母親,怎麼可以!所以季雨桐真的不配!
兩人一來二去,唇槍舌劍的愈演愈烈,尤其是秦蘇耍狠嘴上根本不饒人,他不得不再次出聲,扯動著薄唇制止,“夠了!不要再說了!”
迎上他雪片一樣的目光,秦蘇只是冷冷的笑著,任由苦澀的味道慢慢盈上心頭。
司徒慎薄唇緊抿,懷裡的季雨桐忽然再度痛苦的低呼,捂著肚子的手向下,然後再抬起拿到眼前看時,聲音拔尖的驚慌,“慎,我痛……肚子好痛!啊,血……為什麼有這麼多的血,好多血……”
“雨桐,忍著點,我現在帶你去醫院!”司徒慎看過去,暗叫糟糕。
黑眸順勢看過去,她身上白色的裙襬已經被染成了一片紅,而且趨勢似乎有著止不住之意,隱隱的有著孩子要保不住的預兆。
不能再多說,司徒慎起身將季雨桐打橫抱在了懷裡。
耳邊有她冷冷的嗤笑聲不止,眉眼之間又都是活該的表情,不禁擰了眉,沉聲:“秦蘇,你過分了。”
話語擲落,秦蘇看著他抱著季雨桐,黑眸裡凝的都是關切的目光,一路快步的飛奔著。
嗯,像是電影裡才會上演的畫面。
視線裡那個畫面終於消失不見,那雙眼角微微上挑的眼睛漸漸顫動,那是她從剛剛一直到現在強壓於心底的疼痛之色,不願被人看見。
秦蘇,你過分了。
她不確定,到底是不是自己失手的關係,雖然她嘴上那樣說孽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