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丁點都沒有”錦屏不信。
“先前我拿花樣子讓她挑的時候,新奶奶都只說隨我喜歡繡什麼就好。”錦蘭道,“她就坐在我對面一面品茶一面看著我。也很少看到她笑,但是她對我說起話來還是很客氣的。有幾次我抬頭看她,發現她在那邊目不轉睛地看著我,我都怪不好意思的。”
楊氏和錦屏聽錦蘭這麼一說,互相看了一眼,表示越來越不懂這位新奶奶了。
這天,天氣晴和,秋高氣爽,單連芳正四處走著散心,忽然看見管家李福和小廝福興進來,身後還帶著幾個陌生男子,趕緊上前攔著道:“怎麼回事?他們是什麼人?”
李福見是單連芳,笑著道:“他們是新奶奶請來的工匠,來給新奶奶那院幹活的。”
“幹什麼活?”單連芳沒好氣地道。
“李管家——”正說著話,那邊代柔已經過來接著,“李管家,我家小姐都等急了,讓他們快點。”也不向單連芳見禮,就帶著李副等人走了。
單連芳看著眼裡冒火。罵道:“氣死我了!小丫頭片子居然連安都不給我請一個!”想到那幾名工匠,又罵,“幹活?她那院落新建,又沒缺個角少片瓦的。幹什麼活!”
回頭見到杜夫人把事情一說,杜夫人道:“老爺說她要稍微對住處修飾一下。”她沉著臉色道,“現在她可好了,有什麼事情都只管找老爺說去了,根本就不打算把我這個當家主母放眼裡了。老爺也不知是不是鬼迷了心竅。居然還縱著她!”
看著杜夫人和單連芳一邊埋怨一邊生悶氣,錦繡在一旁勸道:“太太、奶奶,犯不著跟這種人置氣。何況,老爺都發了話了,明著偏護於她,我們在這邊乾生氣又有什麼用?”
次日,錦蘭剛伺候過楊氏用過早飯,就見代柔過來。代柔給楊氏請了一安後說道:“我家奶奶因為錦蘭姐姐幫忙繡完了帕子,想著要賞她點東西,讓我過來請錦蘭姐姐過去一趟。”
楊氏聽後點頭。對錦蘭道:“既然如此,錦蘭,你去吧。”
錦蘭跟著代柔來到素素處,卻見代柔並沒有要直接帶她去見素素的意思,卻喜氣洋洋地帶著她轉彎抹角,也不知往哪裡去,遂問道:“代柔,你這是帶我去哪兒?不是去見你家奶奶嗎?”
代柔一聽笑著道:“急什麼?我家奶奶說了,剛請了工匠換了幾處匾,所以呀。讓我先帶你在我們的園子裡逛一圈再說。”代柔邊帶著錦蘭遊走庭園處處,邊對著錦蘭一路報著匾上的題字,只聽得錦蘭瞪大了眼睛,驚訝萬分。實在懷疑自己耳朵是不是出了什麼問題。
錦蘭回去跟楊氏一說,又經丫頭們上下一傳,訊息很快傳遍了杜府上下,單連芳得知訊息,“噌”地從椅子上跳起來:“什麼?!那賤人……那賤人居然敢對我如此無禮!”氣得呼吸急促的她連忙去了榮殊院,哭喪著臉道。“太太,那賤人欺人太甚了,這回我無論如何也忍不了了!”
“你好好說來。”杜夫人見她受委屈,忙道。
單連芳忙說原因:“她居然把她院的匾額給換了,換成了‘鎖芳館’三個字,裡面的樓閣她又添掛了匾,說是叫‘垂芳樓’,她那邊原來的一座亭子叫‘望春亭’,她又把它改成了‘碎芳亭’,還有亭子不遠處的那座橋,她讓人給添上了‘無芳橋’三個字,連池子都給取了名字,叫‘沉芳池’,最後還在各處園門口都插上一塊牌子,叫什麼‘十里芳華’!”單連芳越說越激動,生平頭一次感受到了莫大的窒息式的侮辱。
“盡有這等事?”杜夫人一聽,也相當震驚,對著丫頭道,“去把她叫過來,就說我有話要問她!”
錦元去了回來道:“那邊說新奶奶因為監督工匠幹活,沒有時間好好休息,又犯起頭疼病來,還說……”錦元說到這,頓了一下,尋思要不要繼續說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