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老爺說要跟友人出去吟詩作畫,讓他不用跟了。他就被留在了堡中。而老堡主也總算找到了機會。
「屬下叩見老堡主。」十六行了影衛的禮儀。
廳中只有他和老堡主二人,管家路全在廳外相守。
老堡主沒說話,就讓他在那兒跪著,一直到茶過三巡,才咳嗽一聲問道:「你知道本座找你是為何事?」
「屬下不知。」裝胡塗的本領,十六不比任何人差。
「是嗎?」老堡主冷笑一聲,「晴天這段時間承蒙你照顧了。」
「屬下職責所在。」
「你想要什麼?」老堡主盯著跪伏在地上的男子,不得不承認此人確實有一張讓人見之心愛的容顏。
「屬下只要自己能拿的。」
「你是聰明人,本座想你應該知道該怎麼做!」
「屬下知道。」
「知道什麼?十六,等會兒記得說給我聽聽。」客廳大門被人一腳踹開,一位行動與面貌氣質絕對不符的翩翩貴公子走了進來。
「我說老爹,你要找十六聊天,也叫我一聲啊!你不知道這人虛偽得很,他要真說話能氣死你!你兒子我都不知道被他頂撞了多少次,他還說要到皇城滾釘板告御狀呢!」
走到主座也不客氣撩開衣襬落坐,貴公子對外喚了一聲:「路全,奉茶。」
外面有人應承。
「晴天,你……咳,你不是說今晚和友人喝花酒不回來了嗎?」路老堡主臉色明顯不悅。
路晴天注意著跪在下面的十六,漫不經心地說:「是啊,我去了,硬不起來又回來了。」
「咳咳咳!」可憐老堡主不小心被茶水嗆到。
「老爹,你沒事吧?」做兒子的總算還有點孝心。
「你剛才說這下僕經常頂撞你,既然如此,為什麼不對他施行家法?」老堡主放下茶盅,怒聲道。
「施了呀。基本他第二天都不能走路。不但不能走路,到了晚上那裡也沒辦法消腫,碰一碰就疼得他整個人都縮成一團。
第三天、第四天皆是如此。你看,教訓他一次,我自己就得跟著受活罪四、五天,到最後也只能任他頂撞了。」路晴天的樣子像是很無可奈何。
十六跪在地上低頭不語,心裡特懷念那個有點孩子氣、信任他、依賴他、絕對不會有事沒事都能想出理由教訓他、走火入魔後的老爺。
「十六,你要跪到什麼時候?我不是說了嘛,我不跪的人你也不用跪嘛。哦……我知道了,」路老爺做出一個恍然大悟的表情,轉頭對他爹笑道:「老爹,你要喝媳婦茶也別這麼急啊,十六還沒跟我拜堂呢,還是您看這個月找個吉日……」
「住口!」老堡主被氣壞了,指著兒子的鼻子罵道:「你怎麼這麼任性妄為!你不顧禮法,難道連綱常都不顧了嗎!他明明是個下人,還是個男子,年齡又比你大,你竟然說、說……氣煞老夫也!」
「年齡比我大?」路晴天似乎只聽到這句話,不相信地走到十六面前一把抓住他的衣領,喝問道:「你多大了?」
十六不太好意思地抓頭道:「那個……小的已經虛齡二十六,比老爺您虛長兩歲零四個月。」
路晴天的表情相當奇妙,抓著十六的衣領似乎僵住。
路老堡主立刻嘲笑道:「你看,人家是玩孌童,你倒好,找了個年歲比你大的!」
突然,路晴天抓住十六往肩上一拋,邁腿就走。
「晴天?」路老堡主站起身。
十六胃部被壓得難受。掙扎了一下,屁股立刻捱了一巴掌,頓時不敢動了。
路晴天回頭,柔聲道:「老爹,有什麼事我們回頭再談。你兒子的弟弟現在有些迫切需要急待解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