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辰知他這是肺腑之言,不單單為情義,也為了他的母親。
“你說的話我記住了,你說過的話,可別忘了。”
“放心,我回去後就拜名師,不會讓你失望的。”
說完,徐奉年終於不勝酒力,扶岸而醉,呼呼大睡了起來。
北涼王妃身死多年,徐曉不為亡妻報仇,反而還忍了下來。
這一點,徐奉年不理解,也不接受,故而酒不醉人人自醉。
一旁,老黃心知徐奉年心中愁苦,更對蘇辰心懷愧疚之情。
幾杯秋月燒下肚,他終於鼓足氣力,想要同蘇辰吐露肺腑。
然而,酒到身前,蘇辰卻攔住了他。
“老黃,我知道你想對我說什麼。”
“你若有愧,請答應我一件事情。”
面對蘇辰的要求,老黃眼中泛起晶瑩。
“蘇辰公子,但有差遣,老黃赴湯蹈火,也要完成。”
“那倒不必,你只要,不入超凡,不進武帝城即可。”
聽到蘇辰的要求,老黃愣了愣。
武帝城,有一場架,他沒打完。
武帝城,有一把劍,他沒撿回。
本來,這一次突破,他有意前去,再戰一次東海揚波。
然而,面對蘇辰的要求,他實在沒有顏面,開口回絕。
接著,他渾身顫抖著,將手中的秋月燒一飲而盡,隨即用力將酒杯拍在桌上。
“謝公子大恩,老黃遵命……”
這一夜,他們喝光了蓮花樓中的秋月燒。
這一夜,老黃和徐奉年睡在了湖邊樹洞。
這一夜,蘇辰駕著蓮花樓重新踏上旅途。
深夜孤寒,他和李相宜坐在蓮花樓頂,望著夜色,久久不語。
這一路,李相宜一直從旁觀察,看著蘇辰一腔義氣錯付而怒。
他知道,經過今夜……
蘇辰不再是那個一腔熱血,心懷慈悲的醫者仁心之士。
在蘇辰的眼睛裡,他看到了一股前所未見的霸道決然。
“蘇辰,經此一役,你還覺得江湖是一場肆意風流嗎?”
“哈哈,為何不是,如何不是,是或不是,我想便是!”
“呵呵,你說是便是吧,我可沒秋月燒和你玩行酒令。”
“病秧子,這江湖汙穢,我清洗了它便是,就像你當初成立四顧門時說的那樣,天地不公,自有我輩匡正。”
說著,蘇辰李相宜二人縱聲高歌,雖無美酒相伴,卻有詩賦相陪。
就在二人縱聲高唱的時候,葉雲輕與白狐臉卻在蓮花樓二層對峙。
“你女扮男裝,當我看不出來麼?”
“這與你何干,我只是他的刀侍。”
葉雲輕看著白狐臉的一臉絕世容顏,臉上已經滿是寒霜。
她一路跟隨蓮花樓,早就見過白狐臉。
原以為她是男子,故而沒當作一回事。
然而,今夜眾人皆喝了不少的秋月燒。
酒意上頭,白狐臉面若桃花,嬌豔了整片湖光月影。
葉雲輕見狀,頓時發現,她竟是女兒之身假扮男裝。
於是,她趁著蘇辰等人還沒發現,率先將她扶回了蓮花樓。
結果,白狐臉居然和蘇辰住對門,葉雲輕頓時緊張了起來。
“刀侍?他都要你做什麼?”
“貼身保護他,隨時差遣。”
“貼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