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床邊,他湊近王妻殿下的面孔,直到耳邊傳來虛弱的話音。
“別讓……別讓……別讓薩沙伊接近我……”
塔裡瞪大眼睛,“薩沙伊?安魯主母?不!您一定是誤會了!”
炮兵將軍有些好笑地打量著異族公主,他的朋友在發燒,自然會說胡話。以他對薩沙伊地瞭解……安魯的水仙花冠連只螞蟻也踩不死,更別提會在帝國首都搬弄是非至人於死地這種事!
“不……不……”阿赫拉伊娜勉力搖頭,“別讓……別讓薩沙伊身邊的人接近我……”
“這又是為什麼?”塔裡皺起眉頭。
阿赫拉伊娜已經上氣不接下氣。“安魯……安魯打算犧牲我……他們一定是打算犧牲我……促成……促成與波西斯開戰地藉口!”
塔裡的神情嚴肅起來,這種事可不能亂說,他第一個想到的就是奧斯卡,可泰坦攝政王會以禽獸的心態對待他地妻子嗎?答案是否定的!
奧斯卡愛著這個女人。他在臨走的時候把最得力的貼身保鏢派到這位妻子身邊就是明證!難道……炮兵將軍猛然醒轉,難道奧斯卡已經意識到什麼?
“別胡思亂想,你得休息!”
“休息……就是永怛!我……不能休息!”阿赫拉伊娜固執地說,“我對……我對安魯來說……只是一個漂亮的擺設……安魯要對波西斯開戰……沒借口!”
塔裡搖頭,“朋友,你的說法不合邏輯。既然是為了找藉口,安魯就要找一個足夠將解決辦法界定為動武的理由。你受到傷害,這又不關波西斯的事!安魯在你受到傷害之後如何對波西斯動武?而與此相反的是,正因為你是波西斯公主,任何人在傷害你的同時就等同對波西斯開戰,而安魯也會為你討還……”
“哦等等!”炮兵將軍終於意識到這句話裡的語病,“我的天哪!你受到傷害就等同對波西斯宣戰!你的親族必然會就此追究安魯的責任,只要一言不和就可以令安魯動武!難道……難道這是真的?可奧斯卡不會這樣做的!安魯是奧斯卡的安魯!”
“費戈……”阿赫拉伊娜幾乎是使勁全身的力氣才吐出這個名字,她渾身發抖,雙目圓瞪,口裡咬牙切齒。
“噓……”塔裡掩住朋友的嘴唇,他不能再讓她說下去了!
“睡吧!不要擔心!他們在我的眼皮底下傷害你,這是第一次,也是最後一次!這是朋友對你的承諾!”
阿赫拉伊娜還想再說點什麼,但塔裡在用眼神懇求她。
“最後一件事!”異族公主撫著自己受傷的腹部,“我……還能不能……我還能不能孕育一個孩子?”
塔裡裝作一臉嚴肅的神情,直到阿赫拉伊娜就快絕望的時候他才笑了起來:
“聰明的小女孩兒,據我所知……女人能否懷孕,決定權不在她的肚子,而是另外一個部位!”
“真的嗎?”阿赫拉伊娜笑了,她在笑過之後就將意識墜入黑暗,她告誡自己一定要醒過來,她要笑得最好!她要笑到最後!
“你都聽見了?”炮兵將軍走出殿門,他碰到了神色凝重的軍情局長蒂沃利·哈德雷將軍。
“是的!都聽到了!”哈德雷伯爵指了指寢宮隔壁的房間,“但咱們得說清楚!這件事多半查不出個所以然,對方做得乾淨利落,屍首上什麼痕跡都沒有!就像是一群天上掉下來的刺客。”
“你想說清楚什麼?”
軍情局長拍了拍炮兵將軍的肩膀,“我是想說,為了你和我的前途考慮,如果阿赫拉伊娜王妻殿下的遇襲事件是安魯的家務事,那麼咱們在攝政王殿下面前最好是什麼都別說!真正棘手的不是查清這起事件,而是這個!”
塔裡接過軍情局長遞過來的一份極密信件,他只是看了一眼便下意識地皺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