忍無可忍地叫起來。他已經足夠鬱悶,架不住倒黴的古裡安伯爵三番五次地刺激。
“你別忘了?女皇陛下和安魯主母都是無辜的,是你下令對兩個懷孕的女人……”
“不!”老伯爵斬釘截鐵地打斷了泰坦尼亞將軍,“這是汙衊!我所說的暴力只是針對奧斯涅·安魯·莫瑞塞特本人的暴力!據我所知……阿萊尼斯一世女皇陛下的小產多半是首都貴族和莫瑞塞特皇室共同策劃的意外。無論如何,他們不希望見到皇朝的繼承人有一半安魯的血統,再加上孩子的父親,這個繼承人的降世等同向安魯移交權力!”
“那安魯主母呢?你怎麼解釋?”
老人有些不愉地攤開手,“那是時任南方軍情分局長的亞寧·切爾曼單獨進行的勾當,他曾徵詢過我和幾位元老的意見,但被我們一致否決,而他卻一意孤行……”
“好嘛!這下您可完全撇開了干係……”納索夫用嗤之以鼻地口吻衝向行將就木的格羅·古裡安伯爵。
伯爵又抓了一大把藥片,這次他用一杯清水服了下去。
“隨便你怎麼說,我不是什麼聖人,奧斯涅·安魯·莫瑞塞特才是!”
納索夫想要繼續反駁,但他發覺帝國攝政王的聖徒頭銜的確是對奧斯涅·安魯·莫瑞塞特本人的莫大的諷刺。
“老朋友……”一個陌生的聲音闖進寬敞的會客室,城堡的主人出現了,他和坐在輪椅上的老人熱烈地擁抱在一起。
“為你介紹一下……”古裡安伯爵轉向泰坦尼亞將軍,“這位是來自意利亞王國的彼埃利斯男爵,附近的土地都是他的產業。”
彼埃利斯男爵只是對納索夫點了點頭,他有些情急地攬住老人的肩膀,“您得動身了,我在邊境哨所的朋友已經傳來訊息,那邊突然出現一支沒有打旗號的武裝部隊,他們正在辦理入境手續!”
“是衝著我來的!可能是軍情特戰旅!”老人對著擲彈兵師長頗為自得地笑了起來。
“您還有開玩笑的心情?”彼埃利斯男爵不耐煩了,“您的家人已經在馬車上了,您必須離開這裡,到能為您提供政治避難的地方去!”
格羅,古裡安老伯爵搖了搖頭,“謝謝你老朋友!如果你在一個星期前就把我的行蹤通知貴國的司法部門,那麼我家地幾個年幼無知的小孩子就送不出去!”
來自意利亞的男爵先生張口結舌地望著精明地老伯爵。他似乎是想辯解,可話到嘴邊卻變成無意識地呻吟。
“不要這樣!”老人拍了拍友人的肩膀,這一生他已經歷了太多地滄桑。臨到終了的背叛也在他的意料之中:“不管怎麼說,還是謝謝你……謝謝!”
彼埃利斯男爵的眼睛突然湧出一顆屈辱的淚水。他挺起胸膛,似乎已經下定決心:
“朋友!時間我是計算過得,你現在就動身,追兵到了這裡我也有現成地託詞,他們不會……”
“不必了!”老人搖了搖頭。他拒絕了朋友的心意,“我喜歡這裡,再說……我留下來,家裡的女人和孩子們就能脫離險境!”
“可是……可是……”彼埃利斯男爵還想解釋一些事情,但他在看清老人的目光之後終於緊緊抿住嘴。
“您放心!古裡安家族的女人和幼子會安抵海外,也許是英格斯特,也許是威典,但您放心……”
“謝謝!”老人再一次擁抱出賣過自己一次的老朋友。
“那麼……您不與家人道別?”
格羅古裡安擺了擺手,“每天都有可能是訣別,最後時刻別這麼殺風景……就麻煩您告訴我的家人。我在這裡還得處理一些事情……”
彼埃利斯男爵長長地嘆了一口氣,“希望您能理解,我的家庭和我本人甚至是我的王國都無法承受貴國宮廷施加的壓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