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牧羊犬不知從哪鑽了出來,它臥在主人身邊,嗚嗚地叫,一遍一遍地舔著少女的面孔。
泰坦帝國最大的劊子手走出新近落成的屠場,這不是他的創作,他就顯得不是十分在乎,不過天可憐見!獨裁者的脖子真的被抓破了一塊皮肉……火辣辣地疼!面對軍情分析處長略顯古怪的面孔,奧斯涅·安魯·莫瑞塞特不禁怒火中燒:
“你在看什麼?你覺得這很有趣嗎?”
盧卡斯連忙跪伏在地,擺出一副誠惶誠恐祈求寬恕的姿態,但這很有趣嗎?迪亞巴克爾承認,這不但無趣,還悲哀得很!他藉著向最高統帥跪拜的機會偷眼打量那位愛笑的姑娘,他喜歡她笑,也喜歡她唱歌,但關鍵是那位主宰一切的人並不認為這很重要。
離開維德爾德是下午的事情,大英雄王對那些沒有遇難的村民法外開恩,“允許”他們再次恢復農奴的身份,歸那柯斯德奎利亞伯爵所有。
再晚一些時候……負責清理現場計程車兵掘好了一個巨大的墳坑,他們集合了近百具屍首,最後又往屍坑裡澆上煤油。
烈火中隱約傳來清脆悅耳的歌聲……牧羊女揮著小馬鞭,趕著羊群,她的大狼狗興高采烈地追在她身後。
到了更晚的時候……奧斯涅·安魯·莫瑞塞特猛然由睡夢中驚醒,他感到胸口空蕩蕩的,探手一摸!
“哦啦!我的項鍊呢?我的神牌呢?”獨裁者的吼叫疑似最悲慘的慟哭。
神聖泰坦的軍魂不見了。
第三十四集第九章
開啟泰坦攝政王下榻的旅館房間的落地窗,下面是一座陽臺,陽臺上方的繩子上掛著近百件衣服——像鮮豔的彩旗一樣,藍的軍裝、白的褲裝、黑的襯衫,掛在這些衣物上的標籤上都有奧斯涅·安魯·莫瑞塞特的名字。
幾天前,攝政王一行人在里拉海省東部山區遭遇了一場歷時一天一夜的大暴雨,據山民說這是當地803年春天的第一場雨,來勢之猛世所罕見!
暴雨沖毀了山上的道路,還在一些植被稀缺的山區造成大面積的止,體塌方和泥石流,在暴雨中掙扎的車隊正好經過一座剛剛遭遇泥石流襲擊的山城,帝國攝政王便命令他的親兵衛隊和附近趕來的駐軍立即投入救援。
挖掘和尋找生還者的工作持續了一整天,奧斯涅·安魯·莫瑞塞特親臨現場指揮排程。也許是受了風寒,也許是著涼了……到了這天夜裡,帝國攝政王只是感覺有些鼻塞,可第二天一早,他的扁桃體已經腫得像一個巨大的馬蜂窩!
帕爾斯醫師的診斷報告上寫著“重度感冒以及重度扁桃體炎”
事情有些麻煩了!
如果帝國攝政王單單得了重感冒這一種病症,那麼治療起來要簡單得多,等他的鼻涕流光之後感冒自然就好了。而不妙的是:重度扁桃體炎往往伴隨高燒發熱,持續高燒又使重感冒的症候更加頑固,所以呢……按照帕爾斯的說法,如果不能給他的小主人把身體地高熱降下來。泰坦帝國的主宰者就要長眠在大山之間。
清新的山風從落地窗湧進來,陽光落在堆滿波西斯式靠枕地大床上,奧斯卡仰躺在中間。他蓋著厚重的浪皮褥子,頭上還敷著一塊毛巾。他好像還在睡著。但他地舌頭一直嘟嘟囔囔地念叨不停。
“什麼?”羅蘭娜湊進這個可憐的小男人。
奧斯卡咿咿唔唔地說了些不著邊際的話,奧熱羅男爵夫人皺著眉頭,她把帝國攝政王說過的每一個字全都記在筆記簿上,等到男人說完了她還會檢查一下:
“……告訴媽媽……那盆水仙我留下了……給薩沙的乾魚片就在軍裝上衣左邊地口袋……盧卡斯那傢伙還是不太讓人放心……”這都什麼跟什麼?羅蘭娜把筆記本撇到一邊,她拾起毛巾。又給可憐的奧斯卡擦掉一頭虛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