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己大喊大叫的近衛軍軍官,確切一點說,他是用頭髮擋住的那隻眼睛盯著對方。另外一隻眼睛還在盯著他的圖上作業。
“喂!我說!加里寧將軍,你到底聽見沒有?”快要被對方氣瘋了地近衛軍軍官扶住戰地總排程的桌案,他也知道舒曼伯爵是個大忙人。
可這個時候會有人沒事幹嗎?為什麼偏偏把他的隊伍放在魚塘裡?
加里寧抬起另外一隻眼,他用一慣的不緊不慢的口氣哼了一聲:
“恩……魚塘?”
“對的!還不止一個!面積大到足以把一個師計程車兵全都淹死,而我只有一個師!”軍官氣急敗壞地吼叫著。
加里寧側過腦袋想了想:“這麼說……魚塘……你就是三縱第二十九軍打頭陣的衝鋒師長。“進攻叢集3291師師長有些驚訝地點了點頭,他不認為戰場上的總排程官認得自己。可加里寧將軍的確叫出了他的部隊番號和那個要該死的位置。“那麼……師長閣下,你若是親自到過出擊座標,相信你一定知道自己該怎麼做,再者說,你的師進入預定出擊位置的時間要比整個叢集提前一天,難道這還不能讓你想到什麼嗎?”
3291師師長漲紅了面孔,“我……我的確沒有到過那個地方,難道您就到過嗎?您在制訂……”
“你等等!”加里寧打斷對方,他從辦公桌旁邊放置軍旗的地方取下了旗杆,旗杆上竟然裹著一層乾燥了的淤泥,在上段還有一處鮮明的劃痕:“你看,泥跡和這個劃痕代表那片魚塘的深度,我相信自己的眼睛,但我沒見過你計程車兵。所以說……除非你計程車兵都是兒童,要不然根本淹不死他們!你的部隊提前一天進入出擊位置,你就有半天的時間排掉池水,還有半天的時間填埋魚塘,是不是這樣?”
3291師師長僵直地站在那裡。眨眼之間,他對戰場總排程官的一切埋怨和指責都站不住腳了,他怎麼也沒想到加里寧將軍真的視察過那片魚塘!若是照此推理下去,舒曼中將一定在規劃戰役佈局之前就已走遍了整個預定戰場。雖然這是一個戰爭排程官應該做的,但預定戰場的面積相當於半個首都特區……想到這裡,這名出擊師長情不自禁地端正軍姿,他對加里寧將軍肅然起敬。
“那……那魚怎麼辦?”
加里寧難以置信地瞪大眼睛:“你說什麼?魚?是誰把你這樣的白痴放在接敵第一線?在勞動之餘和士兵們一塊兒喝上一碗香濃的魚湯不是很好嗎?你去打聽一下,還有哪支進攻部隊有這樣的待遇?”
3291師師長尷尬地咧開大嘴,看他的樣子也不知是哭還是在笑。
“那……這樣的話我就先回去了!非常抱歉,惡形惡狀地打擾了您地工作!”
一見對方的態度緩和下來。加里寧也不甚在意地點了點頭,這種對他抱以怨隙的事情已經發生過很多次,但他總能令找麻煩地人滿意而歸。
“將軍……”3291師師長在就要出門的時候轉了回來。“就這樣定了!為了表示我地歉意,在總攻之前。您一定會品嚐到鮮香的魚湯,魚湯一開鍋我就囑人給您送來。”
不芶言談的加里寧舒曼難得地笑了笑,不知從何時開始,也許就是在為歷次大型的軍事行動做實地考察的時候,他接觸到許許多多平凡地近衛軍官兵。從這些普通的面孔上,他發現了一種可愛的品質,並讓自己逐漸融入這種精神造就的氛圍當中。
曾幾何時,其實就是不久之前,為一家人的生計而苦惱的舒曼伯爵選擇了參軍,不管他是為了逃稅還是為了混口飯吃,在敵我雙方聚集了百萬大軍的戰場上、在為他的上級規劃戰役藍圖的過程中,他從當地的老人口中聽聞了“都林斯托馬爾長牆”這個名字。
古怪至極!舒曼伯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