泰坦攝政王抓了抓頭,床上的男嬰並不是阿卡的親子,這叫他怎麼向阿卡解釋這件事?
“你知道……薩沙伊……薩沙伊她……”
“我知道!”儘管阿卡仍然搞不清狀況,但她還是點了點頭,“薩沙伊是一個失敗的母親。我能理解她的創傷,因為我也失去過自己地孩子!相信我……我理解她……”
“阿歐卡亞……”奧斯卡再一次攬住這個不知該算堅強還是懦弱的女人,“對於薩沙……很抱歉!傷害她我是做不到的!儘管事實是她殘忍地剝奪了另一位母親地孩子。可那個孩子也是我的孩子,我……”
“我沒怪你!”
奧斯卡喘了幾口氣。阿卡沒怪他才怪呢!可不管怎麼說,他必須把話說完:
“繆拉地妻子在不久之前誕下一對雙胞胎,我自作主張,為你要來了一個健康的男孩子,繆拉一家欣然同意!我知道這根本無法補償你的……我不懂怎麼說!我只希望你能理解……”
“你真是一個偽君子!”阿卡突然撇開愛人的手臂。很多時候她真的不懂怎樣形容這個男人,但至少是在此時此刻……奧斯涅·安魯·莫瑞塞特虛偽至極。
“阿卡……”泰坦攝政王發出哀求似地呻吟,他想幫她,他想補償她,他知道這樣做會讓她更加反感,可他只是希望她能明白他地心意。
“抱歉奧斯卡!我做不到……”女伯爵看了看幼小的男嬰,又看了看滿面愁容的帝國攝政王:
“抱歉……我做不到……我做不到……”
開門。關門。細碎的腳步聲逐漸遠去。
奧斯涅·安魯·莫瑞塞特打量著空蕩蕩的房間,他順手掏出一支雪茄,可他又想了想,然後就把這支雪茄大力摔了出去。就像是要撇開所有的心事。
春天最是盛產心事!在度過無聊乾澀的嚴冬之後,人們有的是餘暇時間目察樹葉綠翠的千差萬別。這不再是成熟度上的差異,因為所有地樹木。或生新枝,或轉蒼翠。色調和長勢皆無法測度,天地萬物都透著生存的懸疑。這是自然的心事。
用凝重來形容春天地黃昏,這大概是最貼切的字眼——不是時近黃昏的陰沉。亦非黑夜之中的森然。春天地黃昏體現出一種充滿生機的美,夾雜著麥種的濃香,摻合進菜園的清新,農人於黃昏觀察一天的勞動所得,思考著生老病死,預測著作物的收成,可黃昏之中,心靈遭遇的孤寂就像黑夜白晝般慣常而又平淡,仿若永怛的不解之謎。
孤獨——這大概是人類思想範疇中最普遍的心事。春來萬物復甦,看在眼中的花鳥魚蟲無不成雙成對。孤獨會在春的生機中盡善盡美,它煎蝕人的心靈、摧毀人的意志,於人類來說,最殘忍的敵人不是生老病死,而是如影隨形的孤寂。
“你有心事?”
顯而易見,泰坦帝國的女皇陛下眉宇深鎖,即使窗外春暖花開,可她的面孔依然結著一層冰霜,就像阿卑西斯山上的積雪,直到世界末日也無法消泯。
“你看出來了?”阿萊尼斯轉向坐在自己對面的年輕人,他們都還年輕,可一個美貌如春之繁花,另一個憔悴虛弱如病入膏肓……這個人還坐著輪椅。
“你是我的小妹妹,我瞭解你……”盧比勒·阿爾法·莫瑞塞特大殿下笑呵呵地打量著帝國女皇,他很為這個妹妹感到自豪,他在很早的時候就已想到阿萊尼斯會是一位出色的皇帝。
“我確實有心事!想不想聽聽?”
盧比勒朝妹妹點了點頭,如果女皇陛下若是始終垂頭不語,她也犯不著把落得個終身殘疾的大哥哥從斯布亞霍辛請到漢密爾頓宮!
漢密爾頓宮?莫瑞塞躺皇室的大殿下差點忘記!他到過這裡!這座氣勢輝煌的宮殿,表面上嵌著珠寶、飾著金紙,可骨子裡……盧比勒打了個寒戰,這座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