撕開的隊伍又重新聚在了一起,他們又忘記了,箭矢飛來的方向不一定有敵人,當他們反省似的豎起長槍盾牌的時候,“安魯哈啦”的呼聲又在他們防守的後方響起了。
水仙騎士以十人為一小隊,刀槍已被他們緊緊握在手裡,衝鋒的速度被嚴格的控制,當他們與傭兵接近時,長槍猛的探出盾牌,匪徒們大睜著眼睛撞向了騎士們的兵刃,卡米爾仔細控制著隊伍前進的方向,儘管敵人的營地夠大,可這個小山坳仍不適合騎兵賓士,他剛才就花費了好大力氣才讓隊伍保持著隊型衝上斜坡。
“殺!”騎士們爆發出轟天叫喊,他們踏碎了敵人的營帳,他們用長槍將敵人的身軀挑到半空,他們用長劍劈碎敵人的盾牌,儘管他們有人在衝入敵人縱深時馬匹失足,但這不要緊,爬起來與該死的傭兵們繼續纏鬥。
弓箭手衝出了埋伏的地點,他們立在四周山坡的制高點上無所顧忌的發射致命的箭矢,弓弦上滴落著顆顆血珠,頻繁的發射讓弓弦磨碎了皮製的護指,每名箭手此時都是滿手的血肉模糊。
騎士的殺戮並沒有停止,儘管營地限制了他們的移動,但只要戰馬仍在賓士,那麼居高臨下的他們就不停的揮動著寒光四射的兵刃。
一名水仙騎士被一隊傭兵圍住了,敵人的數把長槍同時刺進他的腹部,他用手中的大劍瘋狂的劈砍著這些長槍,可他的生命在被高高挑起時就已無奈的陷落。
一隊騎士咆哮著衝向戰友,他們的長劍在持槍的傭兵身後劃出亮麗的弧線,傭兵被驅趕著向右方的山岡潰退,他們沒有選擇,那是唯一沒有箭矢襲來的方向。
營地中仍有騎士在與落單的匪徒搏鬥,負責狙擊的箭手往往會在騎士們的槍劍解決問題之前先一步到達目標,憋了一肚子氣的騎士用更加衝動的熱情馳向下一個敢於抵抗的敵人,哭叫、悲鳴、求饒、馬吼在這清晨的山谷裡交織成一片令人毛骨悚然的樂章,而這曲樂章用由更多的演奏者混入更加悲烈的交響。
傭兵們從唯一的缺口潮水般的退出這個生死屠場,他們被身後的騎士和弓箭追逐著散向斜坡後的山岡。
山中慕的傳出一聲大吼,逃散的傭兵已無法分辨這聲虎吼的意義,他們看到兩個魔神般魁梧的大漢從山地一處高臺上衝了下來,在他們身後是無數手持刀斧的武士,這兩個大漢曾給參與伏擊的傭兵們留下了深刻的印象,這不是我們能夠抵擋的,匪徒一致的轉向背對凶神的方向,抵抗沒有意義,也不重要,團長應該是死了,副團長已經失蹤,現在沒人能夠阻擋他們為自己找條生路。
身後的喊殺聲轟天震耳,逃命的傭兵手腳並用的在山林間奔走。終於,逃亡的路盡了,一處深逾百米的斷崖橫在眼前,跑在最前面的幾名匪徒尖叫著投向大山的懷抱,身後趕上的傭兵把同伴擠了下去,反應過來的精明傢伙用手中的斷劍殘斧劈翻了好幾個才阻住了過百的逃兵繼續前衝。
水仙騎士驅策著戰馬在距離傭兵不過三十米的地方排成緊密的陣型,山林中人影憧憧,很快,百名刀斧手在騎士們的兩側豎起盾牌,弓箭手則快速的在盾牌後列布成陣勢。
“殺!”“殺!”“殺!”攻擊陣型一步一停,騎士們控制著興奮的戰馬立在原地,只有兩側的盾陣在向被圍在斷崖上的傭兵緩慢的移動。
“殺!”“殺!”“殺!”巨大的聲浪帶起了強勁的風聲,冷冷的氣息吹散了林中飄散的白霧。
“我投降!我投降!”一名大膽的傭兵率先衝出了逃兵的陣營,他在跪下的時候把手裡的戰斧扔出好遠,他涕留滿面,渾身不由自主的抽搐著,對他來說,此時的舉動都是需要莫大勇氣才能完成的。
斷崖上的匪徒受到了同伴的鼓舞,他們爭先恐後的拋開了兵器,斷崖上響起一片兵刃掉落地面的脆響。
霧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