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光明神在上……以聖母、聖靈、聖子的名義,冊封泰坦帝國親王、安魯家族領袖奧斯涅·安魯·莫瑞塞特聖徒之名!信者得永生、信奧斯涅·安魯·莫瑞塞特……得庇護、得真知、得平和……”
教堂敞開大門,刺眼的光線一湧而入,愷撒廣場響起刺耳地歡呼和嘹亮的頌歌。
陽光越過門扉,越過地板。像鋪開的地毯一樣柔軟地撒在臥床上。
臥床上臥著一名頭髮花白的老嫗,很難相信這個口齒不清、裙衫邋遢的女人曾經貴為泰坦帝國的皇后。
突來的陽光刺疼了羅琳凱特卡其阿諾的眼睛,她艱難地移動身體,用肩膀擋住了懷中的襁褓。雖然見過她的人都曾提醒她——襁褓裡什麼都沒有,可泰坦帝國地皇太后依然我行我素,像個稱職的母親一樣盡心侍奉並不存在的孩子。也許她真地瘋了,也許她沒有,可關鍵是除了那些別有用心的人,誰又會在乎?
又是哪個蠢笨的侍女拉開了窗簾?羅琳凱特卡其阿諾這樣想著,她和她的孩子害怕光線。只有在無聲無息地黑暗中,她才會感到片刻安寧。光線會刺痛她的面板,會讓她的面板湧起衰老的褶皺。若是沒有光,她就看不到這些,她仍是端莊貌美、英姿煥發的泰坦國母。
“看哪!是德阿莫白玫瑰!”蠢笨的侍女捧著一束潔白的變種玫瑰花羅琳凱特微微笑了笑,她知道寄人籬下的日子不好過。即使是對待一個蠢笨的侍女,她也不會再像從前一樣拿出那副頤指氣使的態度。
“是我最喜歡的德阿莫白玫瑰!”泰坦皇太后呻吟著,她打量著嬌豔的花朵。如果這真是現實,那麼她還沒有忘記這個鬼地方是威典王國的首都。威典地處北海之濱,在炎熱的夏季也是冷颼颼的,是誰送來了生長於溫室中的德阿莫玫瑰?這位大人還真是有心了。
“您猜是誰?”侍女的身影終於走出窗前的陽光,她邊說邊為寄居於此的老婆婆整理床鋪。
“我……我沒見過你!”羅琳凱特攬緊懷中的襁褓,她還沒有老糊塗,這名突然闖進臥室的女僕不但打斷了她的午休,還是一副從來都沒見過的生面孔。
侍女撫平一隻靠枕的褶皺,她的話音既輕且柔,“這是來自祖國泰坦的問候……”
羅琳凱特卡其阿諾悚然動容,她想呼救,可對方已用那顆靠枕死死按住她的頭。老嫗瘋狂地掙扎,她的胸口急劇起伏,可即便如此她也沒有放開懷抱襁褓的手臂!那麼……不是她瘋了,就是這個世界瘋了!終於,朝向天空不斷揮舞的枯瘦手臂無奈地垂落床邊,來自祖國泰坦的刺客也放鬆了那顆枕頭。
這名侍女熟練地探察了一下帝國皇太后的脈搏,結果自然令她非常滿意。在出門時,她下意識地觀望了一下走廊上的動靜,在確認沒有任何異常之後便回身拉緊窗簾,室內再次陷入一片濃黑,然後便是輕輕的關門聲……
車門一關,馬車便緩緩起動,想到剛才那一幕就令奧斯涅·安魯·莫瑞塞特笑不可抑。泰坦親王是那種有仇必抱的人,他可不想做實聖徒的名頭。既然那位教宗陛下挖空心思給他難堪,那麼他就要變本加厲地還以顏色。
就在剛剛,泰坦親王與意利亞國王在一眾神職人員的陪伴下行出聖羅曼洛夫蘭大教堂的拱形巨門,奧斯卡故意放慢速度,那位一無所知的教宗陛下莫名其妙地趕在前頭。於是……一位冒冒失失的護衛騎士就用皮靴上的馬刺輪鉤住了最高神僕穿戴的那件金紋披風。
在愷撒廣場上萬千民眾地歡呼聲中,教宗陛下仰面朝天載倒在地,“不明所以”的水仙騎士就像娘們一樣大聲尖叫:“有刺客!有刺客!”
既然現場出現刺客。混亂自然是必須的了。大隊地護衛騎士湧了上來,他們用胸膛、盾牌和刀槍將在場的大人物圍在中間,藉著一瞬間地擁擠。奧斯涅·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