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陛下,您是不是要解散貴族院?尤其是在事態緊急,或是貴族院的動議令皇室無法接受的時候?”
“多特蒙德!你說的一點都沒錯!”
在座的將軍都不敢說話了,歷史上的莫瑞塞特皇室只解散過一次貴族院,那還是在四百年前、野蠻的波西斯人就要攻抵首都的時候。當時的開國皇帝為了統一貴族階層一致對外的口徑,悍然出兵佔領貴族院,並在之後開始了長達十年之久的大清洗,那次清洗幾乎將佔帝國三分之一強的貴族一網打盡。
按照泰坦法典的描述,帝國皇帝沒有牴觸貴族院決議的權利,卻有解散貴族院重組政府的權利,但這種規定絕對是自相矛盾的。貴族元老院的誕生可以追溯到神話時代的羅曼共和國時期,在古羅曼由共和國向帝國過度的時間長河中,貴族院一直謹守對抗、對抗皇權的原則,雖然這種眾議制度在經歷八百多年的歲月之後已經日趨完善,但皇權也由最初的處處受限變為今日的至高無上。
由貴族和奴隸主架構的共和國時代已經一去不返,封建統治下的帝國時代不但賦予君主無上的權威,並以法律條文的形式固定了這種全新的遊戲規則。這種規則是為皇室及其代表的利益服務的,它排斥一切可能存在的質疑,也牴觸一切形式的干擾。在這種情況下,貴族元老院的地位和作用就被進一步削弱。
“陛下!雖然您完全有理由、也有權利這麼做!但貴族院畢竟不是一件擺設,泰坦法典將貴族院的權利和義務闡述得很清楚!那些元老議員來自帝國四面八方,代表著構成帝國統治基礎的大多數人的利益,只要他們的動議合乎法律程式,那麼您解散貴族院的行為就在名義上落在了下風!您考慮過那樣做的後果嗎?或者說……您考慮過事情發展至如此局面的前因嗎?”多特蒙德·安魯·內塔加波元帥終於有些坐不住了。
其實安魯家族就處在這樣一種地位,他們代表著地方軍閥的利益,他們只能從貴族院爭取到預算和各種物質上的支援。如果不是大部分的地方貴族都支援安魯家族提交的議題,相信安魯早就無法從國家歲入中拿到那筆供養龐大軍隊的資金。
“我知道你在擔心什麼!”阿爾法三世給了安魯公爵一個極為友善的笑容,“今年的預算開支和地方政府各部開銷的結算工作已經完成了,不會少了安魯一個金泰。”
“陛下!我還沒有那麼幼稚!”多特蒙德以為皇帝會錯意了。“我是說解散貴族院對帝國各階層來說都是一場災難,貴族會對皇室徹底失去信心和……”
“多特蒙德!”皇帝打斷了安魯元帥的話,“很遺憾,你還在用老方式看待問題。難道你認為我不清楚解散貴族院會有怎樣的後果嗎?你知道我為什麼下了這麼大決心整頓貴族秩序嗎?”
安魯元帥沒有說話,他在這個問題上確實沒有多少發言權,因為他對帝國內地的一些情況確實不是十分了解。
皇帝冷冷的望了一眼魯道夫·霍斯伯爵,特勤處長連忙遞上一本厚厚的資料夾。
“這是特勤處聯合稅務部呈報的稅收稽查報告,大家猜猜我都看到了什麼?”阿爾法三世已經沒有多少耐心了,他不是在說服四大軍勳世家,而是命令他們服從。
“這份報告表明,帝國上上下下的納稅階層都以瞞報、謊報、漏報收入為生!安魯家族免稅,我可以不提;其餘三大家族也沒有出現這種齷齪的事情,我也很讚賞!可其他的……比方說北方的三個大領,南方的棉花產區、中部平原的大地主,竟然沒有一個不在做投機取巧的事情!他們用虛構的納稅憑證騙取帝國的年金,用虛偽至極的嘴臉從我的國庫騙取預算和資助!這就是帝國經濟實力不斷提升,可國庫卻日益空虛的根本原因!我必須對維護貴族階層利益的權利機構、也就是貴族院,進行一次大規模的整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