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弓手抬箭的角度迅速釋放一輪反擊。
“自由射擊!自由射擊!”
敵人的吶喊已經傳入泰坦戰士的耳朵裡,鋒線士兵的心情驟然一鬆,但他們的精神立刻被一種更加高昂的鬥志填補了,隊伍最前列的一位將官突然撤開盾牌露出身體,他振起一把明晃晃的長劍,劍鋒直指面前的敵群。
“近衛軍……”數枚鐵箭穿透了這名失去防護的軍官,胸口氾濫的痛楚和破碎的血肉瞬間便已奪去他的聲息。但千千萬萬名戰士同時撤下盾牌,他們用最堅定、最動人心魄的吶喊完成了這名戰場指揮官的豪言壯語!
“近衛軍前進……前進!為了祖國母親!”
敵人的箭手瘋狂避往後陣,他們推撞身後計程車兵,將後背留給衝鋒而至的近衛軍戰士。
近衛軍戰士並沒有憐憫敵人的懦弱,在雙方鋒線還沒有發生衝撞的時候,無數把飛斧、數之不盡的投槍已經離手而去!終於,整條鋒線突然發出一聲沉悶駭人的轟鳴,雙方的巨大沖力將位列前沿的無數名士兵拋到天空,刀槍在下一刻便穿透盾牌,刺入彼此的肉體。
鋒線又紅又細,像一條遠東出產的上好紅綢,這根綢帶正被兩個大力士殘忍的撕扯、扭曲,可它韌性極好、精力超群,伴隨飛濺的血色陰影,伴隨不斷糾纏又不斷抽離的人體,細細的紅綢好似在血紅色的染缸中上下翻飛,它帶走了無數染料的生命,逐漸形成自身的動人魅力。
透過眼前密密麻麻的中央陣營,銀狐阿蘭眺望遠處的聯軍主力,不管怎麼說,他佩服那位荷茵蘭元帥的勇氣。拉梵蒂·穆廖爾塞將最具攻擊力的法蘭王國軍以及荷茵蘭炮兵部隊全部集中在戰場左翼,而在右翼只留下怯懦的利比里斯人,阿蘭說不清這是冒險還是賭博,但他知道這種平面戰場上的爭奪對於人數處於劣勢的聯盟軍來說並不十分有利。
“好啦!命令中央叢集開始動作吧!”銀狐轉向他的傳令兵,“告訴一縱和四縱的司令長官,讓他們慢些打,要等到森林狼斯坦貝維爾完全撕裂聯軍的右翼防線時,才能發動致命突擊!”
第十二軍區司令官彭西勒·多涅尼斯上將披著一身單薄的將校服,誰都看得出這件衣服絕對是他借來的,對於一位已成光桿司令的將軍來說,戰場上發生的一切都令他忍無可忍。
彭西勒從瞭望塔地角落裡走了出來。他直接走近統帥的遮陽傘。
“我說,你是不是又在玩那種把戲?”
阿蘭扭轉頭,“你想說什麼?”
彭西勒指了指左翼戰場上硝煙瀰漫的火眼女孩兒高地。“你在那擺出一副強攻定勝負地架勢。還為第一輪衝鋒團隊配備國旗,可左翼叢集餘下的兩個縱隊都是一些二流角色。你根本沒打算在那動手對不對?”
阿蘭無所謂地聳了聳肩,“老朋友,你說地只能算是一部分事實,可這又代表什麼?”
“代表我們的左翼必須承受正常情況下三到四倍的阻擊力度。一個不好!他們都會被敵人的火炮砸成肉餅!”
彭西勒邊說邊向那面倔強地挺立於戰陣中的國旗努了努嘴。
阿蘭別開頭,他冷冷地說。“如果我也像你一樣感情用事,這個國家恐怕就要消失!”
彭西勒上將攥緊瞭望塔上地護欄,他越來越厭惡銀狐阿蘭那種以人命換取戰事格局的壞習氣。
教歷800年7月15日上午11點36分,泰坦第一次衛國戰爭最重要的核桃平原戰役已經打響一個半小時,可卡爾謝特迪歐利已經是第二次從戰場上尋回他的旗幟。年輕的近衛軍少校打量著損毀一角的國旗,又望了望旗杆上的兩隻斷手,他有些猶豫。
一隻斷手齊肘而斷,豁口平滑,明顯是被鋒利的刀具斬落至此;另一支斷手血肉模糊,散發著燒烤死屍的恐怖氣息。這是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