著響了起來:
“尊敬的殿下!我在目送那段歲月漸行漸遠的同時,又在內心深處無比緬懷與您相處的每一堂課、每一次談話、每一輪爭吵!那時的您雄姿英發,氣勢非凡!您有擊敗所有敵人的勇氣和信念,您有成為偉人地一切資質和亮點!”
“但是……”
奧斯卡下意識地皺起眉頭。老人話鋒一轉:
“作為軍人,您有成功的地方,也有失敗的地方!您地成功自然是戰勝了過往所有的敵人。您屹立在最高點。而您失敗地地方……在談到這個問題時請您事先寬恕一個習慣自言自語的老人!您敗在自己手裡,您無法克服殺戮的慾望、您無法克服暴虐的心性、您無法體會絕對權利的終極意義!所以我擔心您地未來。無比擔心!”
奧斯涅·安魯·莫瑞塞特胸口起伏,他被氣紅了一張臉!聽聽,看看!他的導師是怎麼批評他的!按照魯賓的描述,泰坦帝國的主宰者就該是個徹頭徹尾的殺人犯。
什麼是絕對權利的終極意義?奧斯卡倒要看個明白,魯賓已經在信件下文做出說明:
“什麼是絕對權利的終極意義?我希望您能理解。當您下達殺害某人的命令時,您與手中持著刀斧的劊子手沒有本質上地區別;當您下達赦免某人的命令時,您的權利和威勢才真正得以體現!”
“呸!老糊塗蛋!”帝國攝政王對著信紙啐了一口,他又不是傻子!他在獅心王傳記上讀到過同樣地橋段,所謂的“止殺”不過是風行一時的統治理念,但不適合今日的泰坦。
魯賓元帥接著寫到:
“我已感到您在朝著信紙吐口水,這足以說明我對您地瞭解!還是那句話,什麼時候做獅子、什麼時候做狐狸、什麼時候做綿羊……您必須仔細體會、用心把握。”
帝國攝政王的面孔稍稍緩和下來,無論如何,魯賓老元帥在任期間沒有牴觸過他的任何決定。老人始終站在他這邊,他們是戰友、是師生,也是親密的家人:
“奧斯卡……好久沒有這樣稱呼你了!”
奧斯卡嘆了一口氣。魯賓沒有再用敬語:
“光明神在上,你這個小傢伙絕對不會希望見到我癱瘓在床,或是夜裡要上四五趟廁所……人都是這樣,衰老、病痛。光明神不要人受盡折磨是不會讓這個人下地獄的!我離蓋棺定論的那天不遠了,墓誌銘由你來寫,省得我費力琢磨。”
最高統帥終於感到手中的信紙千鈞沉重,魯賓並不是要離開這個世界,而是要離開他的學生了:
“辭職只是一個公開的比較明確的說法,我在斯布亞霍辛無所事事,你也是知道的!不能再為你提供指導,我很遺憾,但對於我這樣年紀的人來說未嘗不是一種解脫。小奧斯卡!你的路還長著呢,祝你一路順風,馬到功成!”
“此致!”
“敬軍禮!”
“近衛軍元帥魯賓·斯普亞留斯,教歷803年6月2日晚於都林皇家軍事學院校長辦公室……”
奧斯卡輕吐一口氣,他把導師的信件小心折好,又小心地把信紙塞進信封。
泰坦帝國上一代軍事將領中的最後一個代表性人物就這樣走了!隨著魯賓的正式退出,奧斯涅·安魯·莫瑞塞特從此便再也不用擔心軍隊中會有另外一個舉足輕重的聲音影響他的決斷,他成為泰坦近衛軍的唯一支柱,但至少是現在,他並不為此感到快樂。
載著帝國攝政王的華麗馬車進入受叛亂份子破壞最為嚴重的西城區,兩個聖騎士中隊一前一後護衛著車廂,路邊還有核槍實彈的擲彈兵往返巡邏。
西城市民十有二三無家可歸,人們在得到攝政王殿下大駕光臨的訊息後便紛紛湧上街頭。都林市民跪在路邊,向著帝國主宰者的馬車行著注目禮。人們的面孔是生動的、情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