往日的安詳和平靜,她的面孔漲得通紅,亢奮的情緒令她地四肢微微發抖:
“別再傻了!也別再猶豫了!你和阿萊尼斯都在進退之間欠缺一個藉口!一個能讓全世界的討厭鬼統統閉嘴的藉口!只要有了這個藉口。阿萊尼斯就可以安心做她地皇后,而你……我的哥哥,我地丈夫。你會是安魯王朝的一世陛下!你會是……”
“薩沙……”奧斯涅·安魯·莫瑞塞特用一根手指掩住妹妹的嘴唇:
“讓我靜一靜好嗎?讓我靜一靜……我會盡快答覆你的!”
安魯主母不再言語,她目送註定要做皇帝的丈夫走出船艙。艙門漸漸合攏,薩沙倏地把門攔住:
“奧斯卡!”
帝國攝政王迴轉身,他望向小妹妹地面孔。
“相信我……沒人會傷害你的!”
奧斯卡下意識地點了點頭,可他不太明白妹妹的話包含著怎樣的潛臺詞。什麼叫“沒人會傷害你”泰坦帝國的主宰者已經戰勝了所有的敵人,他在這個大帝國已經聽不到敢於牴觸他的聲音。那麼在這種情況下……薩沙伊到底想說什麼?
“小心!”
攝政王心中一驚,腳下不由一滯。
“我的殿下!您可得留神!”塔裡竄到老夥計身邊,他探出手為奧斯卡擋住額頭。就在泰坦攝政王的頭頂上,一根粗大的桅杆露出了一截釘子頭。
“這是誰幹地活兒?這是誰造的船?”炮兵將軍被一根釘子氣得直髮抖。
“算啦!”奧斯卡露出一副心事重重的神情,他扯著老朋友地衣襟站到船頭。
帝國攝政王的坐艦緩緩接近渡口,由後趕來的九艘護衛戰船已經攔住渡口的上下游河道,船上地水手和泰坦尼亞擲彈兵全都穿戴著軍禮服,他們緊守崗位,面目嚴肅。
號炮突發轟鳴,旗語在各艦之間飛傳。肖泊河兩岸一派緊張肅殺的風光。大隊人馬在岸基上浮動,船上的人只聞腳步和馬蹄的轟響,千萬名軍人聚集到一處卻沒有一丁點的喧譁和叫嚷。
搭載攝政王殿下的船艦緩緩靠上渡口碼頭的棧橋。水手們向著橋面拋下繩索,碼頭工人立刻接過,然後便把粗大的纜繩拴在橋墩上,大帆船待停穩之後便放下鐵錨。這就代表帝國武裝力量最高統帥抵達了訪問北方集團軍群和斯坦貝維爾獨立戰鬥群的第一站。
“立……正……”
就在奧斯涅·安魯·莫瑞塞特的身影出現在船舷上的時候,由遠及近,在渡口上列隊的近衛軍陣營立時發出整齊悅耳的口令。聲聲口令一直向黑森林中擴散,仿若迴音一般在大河與天地之間不斷流轉。
“這兒有多少人?”奧斯卡稍稍有些驚訝,若是以一個方隊來推算,傳令官的每一聲呼喝都代表一個整編團。
“不清楚……”加布裡,約翰特上將有些尷尬地搖了搖頭:“馬里亞德佳渡口是斯坦貝維爾家族的防區,斯坦貝維爾公爵只是宣稱會有一次隆重的接待。”
帝國攝政王瞪了一眼近衛軍總參謀長,又惡狠狠地看了看剛剛獲任軍情局長的盧卡斯迪亞巴克爾中將!他們一個是第二次衛國戰爭的總策劃、一個是近衛軍歷史上最年輕的中將局長!難道這兩個傢伙連何種規模的接待儀式都搞不清就敢放最高統帥下船?
“那些人要是一塊兒衝上來把我撕成碎片那該怎麼辦?”
加布裡和盧卡斯面面相覷,他們都不知道該如何回答這個問題,確切一點說是他們根本就沒考慮過這個問題是否真的會成為一個問題。
“真是算了吧!”奧斯卡擺了擺手,他本就是來看望他的軍人,只是心情欠佳,再加上船上的生活始終令他頭暈腦漲,這使他那多疑的心性變得無以復加。
軍號和軍鼓響了起來,斯坦貝維爾家族的軍官集體已經等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