盾牌上。有些鑽入盾牌之間的縫隙,頃刻就帶走一個德意斯武士的性命。
倒地計程車兵使橋面上的槍盾陣型不斷暴露出空缺,泰坦戰士抓住空擋不斷將箭羽送進那些缺口,德意斯武士只得無奈地栽倒、絕望地跌進湍急的水流。
鋒線上有一隊技藝超群的箭手專門負責射殺運送橋板的僕兵,他們仔細地瞄準,快速地張弓放箭:德意斯人前仆後繼,似乎根本不知死亡的含義,沒有穿戴鎧甲的僕兵伏屍遍地,橋面和河面迅速插滿箭支、落滿鮮血狂湧的屍體。
雪還在下,德意斯人的一座千人方陣只能在橋面上鋪開十幾個人的鋒面,他們不斷倒在泰坦戰士面前,可下一刻又在近衛軍面前再度出現。
橋板鋪到一半,德意斯人佈置在河岸上的遠端攻擊部隊終於開火了,他們使用噴灑廢銅爛鐵的土炮,使用三支橫排發射的車弩,好在精度不準,瀰漫的硝煙和往來呼嘯的巨箭只是增添了一些恐怖的戰場氣氛。
泰坦戰士用最簡易的彈射機回應敵人的進攻,彈射機的籮筐裡塞滿石塊兒和折斷的刀劍,只要敲開鉤索,籮筐裡面那些亂七八糟的東西就會一股腦地飛向對岸。
德意斯人盾寬甲厚,他們踩著屍首頂著箭雨和石頭不斷前進。終於!泰坦戰士看到了敵人的面孔,盾牌猛地放落,長槍猛地刺出,敵人的身體被貫穿,更大的敵人則在長槍兩側湧了上來。
橋頭工事內外的敵我雙方陷入天渾地暗的肉搏戰,由於橋寬的限制,能夠戰在一處用刀劍彼此問候計程車兵總是那麼二十幾個人。這二十幾個人的接觸只能維持三到五分鐘,每倒下一個就會人填補。
更多的德意斯士兵都被擠下橋,他們穿著厚重的鎧甲艱難地洇水,很多人都被精準的箭矢就地射殺,有的被養育泰坦北方人民的河流帶走靈魂,不過更多的還是衝上堤壩,堤壩上的泰坦戰士站在工事後面,他們用各種各樣的物件殺戮敵人:沒有憐憫、沒有疑惑、沒有思考的時間,敵我雙方就像是在一門心思地比拼誰更殺人不眨眼。
激戰正酣,雪天底下的聲場更加開闊遼遠。悽慘的悲呼和著殺伐的音響,奔流的水流伴著衝鋒的號角,每個人都在揮舞兵器,每個人都在河、堤、橋與地獄之間爭奪生存的最後一點可憐的空間。
橋面上的德意斯人漸漸稀疏、漸漸潰退,面目猙獰的李將軍在把前後左右的敵人劈砍一遍之後才清楚地發現,橋上空蕩蕩的,再沒有一個德意斯人。
“萬歲!”
泰坦戰士們高高擎起破損的兵器,他們向著天空和敵人敗退的方向大聲歡呼。蒼白地小雪落在身上,可原本冰冷的鎧甲卻能立刻融化輕浮的雪片。
橋上橋下、河內河外、堤壩兩岸。觸目驚心地戰場遺落著千百具死狀悽慘的屍首,倒下地士兵互相疊壓,任由血液自在地噴灑。雪花落在血上變成白裡透紅的一片,就像某種不知名的花朵。一團一團、一簇一簇,在戰場上靜悄悄地生長、在絕望中血淋淋地怒放。
河水冰冷徹骨,盪漾著濃得化不開的血液,微波輕拍堤壩,把屍體也衝了過來。大量的屍體在堤壩底下堆積。血漿就給古老地、被歲月抹上深褐色皺紋的防洪堤新增了一層耀眼的豔麗的紅芒。
德意斯人沒有讓對岸的泰坦士兵休息很久,他們有無數個千人隊可以投入作戰。不過這次與上次有些不同。近衛軍士兵正在奮力拆除德意斯人修補的橋板,可一陣突如其來的箭雨立刻就把他們趕回橋頭工事裡邊。
天地猛烈地顫抖起來,雪地上騰起一股宛如波浪一般的煙塵。
“是騎兵!是騎兵!”一個站在河堤制高點上的泰坦戰士大聲叫喊,第四軍軍長的反應並不慢,當敵人地騎兵隊伍張牙舞爪地衝上橋面的時候,李·麥克倫已經調集一隊刺槍手把守橋頭,鋒利的尖刺一致指向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