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城似乎早早休息了,大街上沒有一個行人,商鋪店堂全都關著門,市民也緊閉著自家的窗戶。昨天的垃圾還堆在各個街口,似乎連清潔工都停止了工作。
早春的暖風拂過城市中心,骯髒的雜物飛散到路面上,野狗和鳥兒在其中挑揀著可口的美味,但往返不絕的巡邏起騎兵老是打斷它們的進餐。
由光明門跨過空蕩蕩的勝利廣場,蕭索寂寥的景象多少都令奧斯涅·安魯·莫瑞塞特親王殿下感到些許失望,沒有迎接英雄的人群,沒有情人的擁抱和鮮花飛吻,再確切一點說,連一個人影都沒有!這對一位功成名就的大英雄來說確實是一件離譜透頂的事情。
“抱歉殿下!我看到您很失望!”皇帝的機要秘書菲力普·古裡安伯爵開解著緊皺眉頭的小親王。
“您迴歸的時間與貴族院擴大會議撞在一塊兒了!三世陛下不得不取消對您的歡迎事宜,所以還請您……”
“哦啦!我知道!”端坐馬上的小奧斯卡顧作輕鬆的點了點頭,他並不好過,眼前的景象清晰的傳遞著很不友好的氣息,雖然他在迴歸的路上已被皇室書記處告知這次事件的始末,但他對貴族院的事情並不在意,他只想知道他的親人和愛人在哪裡。
路經佩內洛普大道,奧斯卡終於看到希望,一隊水仙騎士從街道對面迎了上來,領頭的是一位年紀輕輕的小隊長。
“將軍!您是……奧斯涅·安魯·莫瑞塞特親王殿下嗎?”小隊長有些興奮又有些靦腆的望著被眾多騎士護衛在中間的家族英雄。
“是的少尉,我就是!”
“下馬!”小隊長向自己的騎兵發出命令。一隊騎士紛紛躍下戰馬,他們整齊劃一的單膝跪地。
奧斯卡欣然接受騎士們的致意,他催馬迎了上去。
“少尉,我的父親在哪?”
“報告殿下,元帥閣下在漢密爾頓宮,西利亞夫人、三少爺和小小姐在官邸,費戈將軍在主持戒嚴事務。”
“呵呵,到我家裡去看看嗎?”奧斯卡轉向一旁的菲力普·古裡安伯爵。
“當然!”菲力普笑了起來,“沾您的光,說不定我會得到安魯水仙花冠的吻。”
奧斯卡的腦海中突然出現一對稚嫩香甜的唇瓣,他的嘴角立刻揚起一道美妙的弧線。
佩內洛普大道31號,就像從前的那次迴歸一樣,官邸圍牆鋪陳著鮮花,拱形柵欄門上圍繞著花環,地上還鋪著一條通往樹牆深處的白色羊毛地毯。野花和一些小葉子散落在潔白的地毯上,樣子就像琳琅滿目的貨架。正午的陽光斜斜的投落下來,耀眼的彩芒為遠道而來的騎士披上動人的光輝。
“你回來了!”薩沙伊擋在門口,她仰起頭望向馬上的高大騎士,陽光令她微閉著眼。
“是的!我回來了!”奧斯卡終於笑了,他笑得那樣燦爛,就像從前一樣,他彎身攬住妹妹的腰肢,然後在妹妹的驚叫中將她提上馬背。薩沙倚靠在哥哥的懷抱中,他們在初春的花海中徜徉,輕聲傾訴著對彼此的思念。
西利亞夫人合上窗簾,她衷心的祝福著自己的一雙子女,然後她蒙上面紗,轉向房間中的一座光明神塑像,神明的塑像下襬著拉瑟夫·安魯·內塔加波的字畫像。孩子的母親再次祈禱,願孤寂的魂靈在神明的殿堂永享太平。西利亞攥著綴有神像的銀鏈,她比任何時刻都清楚的知道神明有多麼公平,她得到了一個孩子,卻又失去了一個孩子,也許這就是命運,拉瑟夫選擇的命運,奧斯卡迎接的命運。
薩沙睡了,睡在哥哥的臂彎中,奧斯卡側躺在妹妹的身邊,他用手指輕輕描畫愛人的睡顏。她瘦了很多,雖然眉宇之間流露著興奮熱切,但她的眼中卻蘊涵著淡淡的哀傷。奧斯卡想,如果他真的能夠永遠將她留在身邊,那麼這個世界是不是就沒有了殺伐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