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取鹽水的取鹽水……有人小聲嘀咕,“是法蘭王國軍的狼崽子還是樹林裡的……”有不耐煩的長者猛捶了一下這個沒腦子的傢伙:“都是狼崽子,還不一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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軍人和村子裡唯一一位牧師在寡婦堂娜家的門廊裡面擺好了一個小小的靈臺,一位識字的先生在靈臺上的字帖裡寫下西爾的名字。人們就熙熙攘攘、前擁後擠地走進大嬸家的屋子。
“您若是想哭就……”
“不!”寡婦堂娜堅定地搖頭,她指著白木盒子,“那是我的兒子、我的小西爾?那肯定不是!那肯定不是!”
中尉沒有辦法,他只得吩咐牧師可以開始。
白木盒子擺在靈臺下的桌子上,軍人為其守靈,牧師為其頌念彌撒禱文,村裡的兩派終於變成一派。年輕人憤憤不平地瞪著門外邊境那邊;老人們垂著頭,低聲安慰痴了又或傻了的堂娜大嬸。
面相呆板地寡婦堂娜等了一陣,她發現牧師似乎不打算停下來。健壯的女人也不怕冒犯了神明的僕人,她幾個健步就衝到桌前。手臂一搡就把牧師掀到一邊。
“老爺!您得跟我說說……怎麼開啟這個盒子?”
近衛軍中尉詫異地望著老婦人,他感到很吃驚。
“大嬸,盒子……盒子釘死了,我們怕裡面地東西灑出來。”
寡婦似乎沒有立刻明白軍官的意思,她還是倔強地瞪大眼睛。一分不讓地凝視這名帝國軍人。好半晌,中尉只得再解釋一遍:
“大嬸,盒子打不開,釘死了!若是砸……”
“我只想看看我地孩子,我只想看看我的孩子,您能理解嗎?當母親的不忍心不看孩子一眼就把他埋葬!”堂娜終於忍不住了,她的淚水伴隨喊叫一同傾洩出來。
中尉異常難堪地砸著嘴,他不認為這是一件好事,因為他在事前見過西爾的遺骸。怎麼說呢?不好形容!但一位母親若是真地見到自己的兒子變成一副碎落零散的骨棒子……遠遠的,兵站那邊傳來集合號的奏鳴。獲救的中尉軍官長出一口氣,他帶著士兵最後一次向犧牲的戰友致以軍禮,然後就告別痛哭失聲的婦人。轉身走進院子。
一部分村民留在屋裡沒有出來,女人們安慰著寡婦,老人們開始張羅喪事。年輕人圍著當兵的,他們反覆追問那些佈告上早就已經說清楚的事。“法蘭人什麼時候來?”“家裡地牲口怎麼辦?”“秋收前他們會走嗎?”“這個時候去哪報名參軍?”
中尉耐心地一一解答。就在他要上馬的時候,堂娜大嬸突然衝出家門,近衛軍軍官嚇了一跳,他害怕老婦人再用一些令人想要投河的問題折磨他。
寡婦沒有避諱旁人,她抓住軍官地手,用自己的手掌附在軍人的手掌上按了一會兒,這似乎是當地的老百姓迎接官差時地習俗。
“辛苦您特意跑一趟,剛剛我可真沒禮貌……我家西爾有個好上司,謝謝您!”
近衛軍中尉攤開手,手心裡多出三枚帶著體溫的銀幣。這該是西爾一家人兩個月的收成,好大個男人兩眼一酸就滾下一顆淚來,他連忙抹了一把臉,攥緊銀幣跳上馬背。
四名役兵很快就跑遠了,若有所思的中尉軍官卻從村道上折了回來,他在院門口向村民們指了指不遠處的河灘地。
“就在那裡——等到聖奧斯涅·安魯·莫瑞塞特親王殿下帶著近衛軍兄弟趕跑了狼崽子,那裡就會立起一座紀念碑!用以紀念在第二次衛國戰爭西爾布特先行者之役裡面犧牲的將士!您的兒子西爾上士就在那裡,您不用埋葬他。““那……那您呢?”寡婦匆匆迎了上來,她知道這位和自家的西爾彷彿年紀的老爺也是一個女人的兒子。
“呵呵……我也會在那!”中尉踢了踢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