著圍繞燈火亂舞停的飛蛾,兩名近衛軍戰士站在田地中間,他們對夜幕敞開心胸,幻想感受著一切。
“如果……如果我所說的事情給你造成困擾,那麼我向你道歉!”
隆貝里哈森齊中校看了看高大的帶兵長,他下意識地搖了搖頭,“不!那不算什麼……哦不!我是說……那件事,我只是覺得很突然!”
“很突然?”艾爾曼發出一聲嗤笑,他用自己地高大身影徹底罩住近衛軍中校的身形。
“是很突然!”哈森齊伯爵公子無奈地攤開手,“突然發現自己的父親是個卑鄙無恥詭計多端的偽君子,突然發現自己的道德品質並不像想象中的那樣健全,突然發現自己活得一點都不體面,突然發現自己的追求和信仰在一瞬間全都崩潰瓦解!”
“哇哦!”虎克發出一聲讚歎,他轉向靜夜下的曠野。
“謝謝你虎克!”隆貝里拍了拍帶兵長寬厚的肩膀。
“為什麼?”
“謝謝你提醒我有多麼健忘,有些事我是不該忘記的!”
艾爾曼搖了搖頭,他不願承認、不想承認、從不承認!但捫心自問,他無法否認,隆貝里哈森齊雖然健忘,可貴族子弟都這樣,這位伯爵公子在本質上仍是個好人!更何況,虎克唯一承認的一點——伯爵公子是一個好軍人、一個優秀的指揮官!
“咱們……咱們可以換一種思路!”艾爾曼上士在說話的時候望著天:“你搞大了我妹妹的肚子、又把她拋棄、又把她遺忘!可也是因為你,而不是那些蹩腳的、蠢笨的指揮官,就像村長撿到的那個精神病人,所以我才能在戰場上活下來!所以……咱們兩不相欠,你再不用為這件事犯迷糊了!這樣很危險!我們還負有一項異常艱鉅的使命,可415師只剩下四個人!”
“兩不相欠?”隆貝里瞪大眼睛,他突然搖了搖頭,“不虎克!這是原則問題!我對我、還有我父親對你的家庭的所作所為感到抱歉,我得承擔責任,我不能當作什麼事都沒有發生過!”
“那你想怎樣?娶一個佃戶的女兒?你會因此失去一切!”
隆貝里張口結舌,他想繼續辯解,可他發現自己一句話也說不出!
虎克拍了拍師長的肩膀,他發現自己在向從前的伯爵公子挑明這件事之後就已放下了一直埋在心頭的怨恨,而且事情就像搬開腳邊的一顆石頭那樣簡單。
“不要再說了!咱們兩不相欠!”
隆貝里目送帶兵長地高大背影走進曠野。
似乎……山坳中的一切都睡下了,星光和月色逐漸趨向黯淡。黎明時分的灰白取代了光明神塗抹在星空上地暗藍。這時,天邊突然湧出一道金紅色的光芒,它將一天中地第一束光輝投進村長家的院子。把院子裝扮得絢麗多彩。
小婦人告訴村裡的獵人,他叫“小婦人”獵人們就取笑他,直到大半夜。小婦人根本就沒睡,他睡不塌實。一閉上眼,剛剛走出學校的小戰士總能看到戰友在臨死前的眼光,那雙眼睛充滿責備和埋怨。當天邊地紅日把它的第一束光輝投進村長家的院子時。小婦人就爬起床,帶上木桶去提水。作為一個剛剛走出校門的學生兵,小婦人懷有許多心事,他告別了初戀情人、告別了父母兄弟,和一群比他高、比他壯、比他勇敢、比他堅強的戰士出生入死,老兵照顧他、長官珍惜他,敢死隊、突擊隊、巡邏隊……這些事情都輪不到小婦人,他是所有人的孩子,他走出家門,在一場慘烈的戰爭中走到今天。小婦人將木桶投進山坳外的小河。他大口大口地飲著河水,他的故鄉就在多瑙河旁邊,這裡雖然是多瑙河的一條支流。但河水還是帶有母親地味道”卜婦人異常懷念。
“再一次!就是再一次!不管發生什麼事!我一定衝在最前頭!”
小婦人堅定地對著母親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