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們是剛剛從肖伯河對岸趕到附近的貝卡方面軍和斯坦貝維爾方面軍,狼騎士發出尖利的怪嘯、近衛軍戰士和叢林戰士惡形惡狀地吹著口哨!克利斯笑了。這些可愛地士兵似乎不是在歡呼,而是在起鬨!他們用最惡劣最具侮辱性的字句嘲諷著光著屁股騎著毛驢地一國之主。
在克利斯看來,荷茵蘭國王在穿上國王的行頭以後才具備諷刺意義,可他的司令官卻不這樣認為。三縱司令員指示護士營的老大娘們在兩軍陣前扒光了盧塞七世的華服,又給這位國王扣上代表異端地尖頂帽子。再用一條大紅色的裙子把他的腰和毛驢的尾巴拴在一起,最後才讓這位風流倜儻的國王陛下展開遊行。
位列陣前的近衛軍戰士放縱地笑著,他們笑得前仰後合,眼前這個小丑就是第二次反坦聯盟的召集人,戰勝這樣的傢伙竟然這麼不易,可泰坦戰士畢竟戰勝了!有些調皮計程車兵掏出了珍藏的女性衣物,有短襯褲、有抹胸、有底褲——無奇不有!所有地東西都向荷茵蘭國王身上招呼,這是對投降者的羞辱,也是對勝利的祝賀。
這出鬧劇是在天亮以後才開始上演地!營壘裡的荷茵蘭人早在半夜的時候就已得到國王被俘的訊息,可出乎所有人地意料。拉梵蒂·穆廖爾塞元帥真能沉得住氣,他只是派出一位宮廷使者確認了他的國王是否安然無恙,然後就鎖緊營門。對眼前發生的一切不聞不問。看樣子……這位指揮官既不打算投降,也不打算組織最後的抵抗。
克利斯一手拿著草莓餡餅、一手拿著抹茶蛋糕,他盤腿坐在草地上,陽光聚在他的後背。暖烘烘!就像家裡的壁爐!
很少有的,克利斯想起了自己的家,他的家就在3291師的駐地,一個名不見經傳的小鎮。第一次衛國戰爭結束的時候,他被調到那個安靜古樸的小城,801年,他娶了一個牧師的女兒,那是一個懂得過日子的好姑娘;當年年底,他的小女兒降生!現在想來”卜傢伙只有虎克的手掌一般大小,可那時的克利斯還不認識虎克上士,他忙著實踐自己的復仇大計,忙著訓練手下的兵士。家是很少回的,回去也只是睡大覺。家對於他和許多像他一樣計程車兵來說,和旅店的用途差不多,他並不懂得珍惜那個小窩棚,至少是在那時那刻。
今天是8月21號,禮拜天!克利斯灌了一口無花果碎肉麥湯,香濃的味道令他嘿嘿笑了笑,這是將級軍官的伙食。
禮拜天……若是克利斯記得沒錯,他的妻子一大早就會抱著女兒出門,趕去五里外的教堂做禱告。儘管他是一個不算負責任的丈夫,但他不抽菸不喝酒,也沒什麼不良的嗜好,士官的薪水多半都會交到妻子手裡,妻子會用這點微薄的收入打理蝸居的小屋。
妻子有雙巧手!克利斯隱約記得家裡的勾花窗簾,每天起床的時候他都會看到。
還有花簇!妻子總會在通往教堂的鄉間小道上找到紫菱蘭和野玫瑰,她把這些開得正豔的野花帶回家,擺在簡陋的餐桌和土埂砌成的窗臺上,每到這個時候,克利斯總會譏諷她那假惺惺的貴族做派,他從來都沒告訴過妻子,那些花朵令他的小屋充滿家的味道。
該是欠了她很多才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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克利斯停下咀嚼,今天是禮拜天,妻子該已出門做禱告,她若是能嚐嚐這份無花果碎肉麥湯該有多好!
近衛軍中尉從口袋裡取出一塊抹茶蛋糕,他還沒吃飽,多數時候,他的妻子也吃不飽,這他知道。妻子會挑出餐盤裡的肉末,然後笑呵呵地看著自己的丈夫用最後一塊麵包把這些肉末全都抿進嘴裡,妻子的樣子就像遇到了世界上唯一令她開懷雀躍的事。克利斯在腦海中勾勒出妻子的面孔,他的心靈泛起柔情,在以往的多數時候,他從未體會到。
現在好啦!
克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