壓根兒就不想聽他說話。
“請離開代星兒。你!”我重複一遍,聲音比剛才要高出幾分貝。禿頂男人想說什麼,想抵抗或反駁什麼。這是我預料到的。男人不會白在女人身上花錢的。
我沒等他開口便說,“如果您再出現在‘洛科咖啡廳’,我會將你的事告訴您的富婆妻子,告訴她您在用她的血汗錢在外面胡來;當然,我也會到您所在的大學裡……”
“好,好,好,我答應你,以後堅決不再來。請你也不要將這事張揚出去。”禿頂男人說,“就當是交易,怎麼樣?”
“好,交易成功。就看你的表現了。”我說完,揚長而去。
以後幾天,果真不見禿頂男人在洛科的咖啡廳出現。我覺得挺得意的。
“他再也不會出現在這兒啦。”我附在代星兒耳邊小聲地說。
“誰?”代星兒從帳目上抬起頭來。
“還有誰呀?癩哈馬唄。”我坐在沙發上,頭枕著雙壁,得意洋洋地說。
“多事。懶得理你。”代星兒放下手上的工作,拿起電話,準備打電話。
“別多此一舉了,你看他敢不敢接。不信,你試試。”我說。
代星兒並不理會,不停地摁了摁電話。電話果真沒人接。她狠狠地將電話往桌上一摞,氣惱地說,“洛科,看你做的好事兒。”
“我做錯了什麼了?”我痞著臉說,“我是在幫他,也是在救你呀。我這樣做也叫錯呀……堂堂的一個大學副教授,在外面包養小女孩;話說回來了,教授也是有七情六慾的,可是,用自已的錢包養女人倒可以理解,拿老婆的錢……”
代星兒沉默了一會兒,語氣平和了許多,低聲細語的說,“可是,說到底,人家倒底還是我的恩人……”
“他也從你這兒得到了他想得到的。”我無恥地說。
“如果真的得到了,我倒心安了。”代星兒淡著臉說,“他是對我有非分之想,但也只是望梅止渴。”
“你什麼意思呀?”我氣憤地說,“無可救藥。”
“你什麼意思呀,”代星兒生氣了。一會兒聲音放小了許多,說,“跟你想的不一樣!他底下根本就什麼也沒有。”
“什麼也沒有?什麼意思?”我有點不大明白。
“什麼也沒有就是什麼也沒有。就哪古時的太監差不多的那種人……說是文化大革命時下放到鄉里,有一次開山炸石頭時,那地方讓石頭給壓壞了……反正那地方沒了……”代星兒說得一點都不連貫,但我大致聽明白了。
“哈哈!是這麼回事呀。”我鬆了一口氣,“真鬧不明白,他老婆還肯守住他。”
“不過是守住一個名存實亡的婚姻。他和她妻子很相愛。她妻子在外面有情人,他也知道,而且還是他自已鼓動妻子找情人的。條件是,除了不準提離婚之外,什麼都同意。幸好,在出事之前偷吃禁果,才得以有個女兒。女兒十幾歲被送到國外去了。出於鬱悶,常來我這兒跟我聊聊天兒。剛開始是在江灘遇到他,他也在江灘邊走來走去,一個人,吸著悶煙。我站在江堤邊緣,他以為我要自殺呢。呵呵,說真的,那時經他這麼一說,我還真地想到自殺。我活得一點都不好,也看不到今後有機會活得好的希望來。我想,活得不好,還真不如死呢。那陣子,我過得特不順心,你想啊,從前雖然家裡不和睦,父母管得緊,但從來也沒有為什麼事操心的,也從來都什麼也沒幹過,然後一下子到社會上來,自食其力,只說身上的那股子倔氣,哪能就適應得來社會啊。他說,‘得想開點,活著總比死好……’他說話挺有道理的,還把我給逗樂了。我和他倒是挺投緣的。後來,我們經常在一起聊呀聊的,就熟了。”
代星兒眼裡有絲粘粘糊糊地東西。我說,“你喜歡上他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