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一定有資格分到一套不錯的房間的。只是柳迎風始終沒有表示過要長期的呆在學校任教,所以誰也沒有多大把握留得住她。這之前,她已經在很多個城市裡擔任過形體輔導教師,時間短則幾個月,長則一年兩年。
我有時候會問她:“是不是因為厭倦了的緣故才離開那些城市的呢?”柳迎風總是很模糊的回答道:“可能吧?!”而在我問及到她是不是也要離開北京時,她依然含糊不清地回答說:“也許吧?!”
不過,我非常鄭重地對她說:“迎風,如果哪一天你厭倦北京這城市了,請告訴我一聲兒,別一個人偷偷地溜到。好麼?!我願意跟隨你,無論天涯海角。”我說話挺北京的,京味兒特別濃。我用特濃的北京味兒說的話是出自內心的,我真的就做好了隨時都預備跟柳迎風離開北京的思想準備的。我想,我只要和柳迎風在一起,就足夠了。
“可是,如果我厭倦了這座城市的同時,也厭倦了你,我該怎麼辦?”柳迎風半真半假地凝望著我說。
“如果……如果真是這樣,那我決不會勉強留住你。”我根本就沒有想到柳迎風會對我提出這樣尖銳的問題來。這問題問得太有些始料不及了,所以我一時不知如何回答,必須想想。但這的確是我的真實的想法。想想,兩個人在一起,彼此厭倦了或一方厭倦了另一方,那證明愛情已經消耗乾淨了。沒有愛情的生活是灰色的,而勉強得來的愛情比灰色還叫人憎惡。沒有愛情的婚姻則是犯罪。
我說:“其實,其實我不太相信白頭偕老或忠貞不渝或永恆不變之類的詞兒。也就是說,我能夠做到理解並聽任兩個人不能在一輩子裡做到白頭偕老忠貞不渝和永恆。”
也許是因為我的這些話打動了柳迎風,她答應了我早前提出的希望與她同居的請求。我簡直高興極了。
要知道,我提出與她同居的願望有好一段日子了。那時候我對她說的同居的理由是相愛的人應當爭分奪秒地天天在一起。柳迎風雖然對我的話表示贊同,但始終支支唔唔的有點猶豫不決。雖然我有些不解其故,但我也不強人所難。提了兩次之後,我就不提了。
隔了幾個月之後,我終於如願地同柳迎風一同生活在一個屋簷下了。柳迎風自已首先提出來的,這既令我驚喜,又感到意外。用幾個月決定一個問題,我想,她是認真想過的,而非一時的衝動所致。我同樣不問她為什麼同意之類的話。
幸福來了,就趕緊擁抱幸福,別問幸福的來處與去處,是長或是短。
公寓不在鬧市區內,而在一個剛剛啟動的開發區內。但並不迎風靜,本來應當很安靜的,只是公寓後面插入了一條火車路,每晚每天每隔上十分鐘左右火車就轟隆轟隆的飛馳而過。不過,我和柳迎風都喜歡聽火車的聲音。公寓的外觀挺漂亮,四壁都塗成淡紅淡紅的,極淡。乍一看,更像是未出嫁的女孩正赤身裸體的進行著日光浴。繾綣、嫵媚、多情、忘我,什麼時候看它,都能給人以本能的慾望。
公寓有十七層,十七層的公寓是有電梯的。我們住在頂層,住在頂層的好處是離天台近。我發現,柳迎風對天台有著畸形的熱愛。柳迎風說:“天台離藍天更近,離月亮、星星、白雲也近,真是應了古人的那句‘手可摘星辰’的詩句了。而且,住在頂層也用不著掛窗簾,太陽、月亮想進就進。”
居室還算寬敞,兩室兩廳,除一間屋光線稍許暗點之外,其它幾室都比較明亮。暗點的那間兒門鎖著,那是房主的居室。想必房主還有些什麼喜愛的東西收藏在裡面了。我想看看裡面有些什麼,只是出於好奇,猜猜房主做什麼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