過來。義忠親王道:“前些日子投來的賈赦不就是林海的舅兄,你去見見他,讓他把這件事辦成了。”
甄友勇聽義忠親王吩咐了,心裡忖度了一會,這林家是鐵桿子的保皇派,除了陛下的話誰也不聽,林家的親朋除了賈家投向了殿下,其他人傢俱是和林家一樣的做派。聽聞這林大人與髮妻賈氏琴瑟和鳴,想來這舅兄的話,多少也聽得進一兩句,就算拉攏不成,好歹也別壞了關係。若真是讓林大人誤以為殿下要下手對付他,從而將他逼到其他皇子的陣營去,那就不好了。甄友勇應道:“我這就去見見賈將軍。”
且不說這甄友勇如何見的賈赦,只說林家接到了,閤家上下是如何歡天喜地,林珩倒是淡淡的,不過是兒子扇了他一巴掌,老子給他一顆甜棗罷了,有甚好喜的?不過這熙成帝倒還真是仁君,體恤下臣到這份上,歷朝的君主中也少見了。可惜待他日後出仕,這大昭也該改換天地了,就不知他兒子是否有這熙成帝的心胸和仁心無了?想來倒也可惜了。
耳朵卻聽到林母快活地說道:“我活了這些年紀,也經歷了兩朝,才見著咱們主子爺賞賜過幾回外官子弟,咱們玉兒可真是出息了。老婆子便是此刻閉了眼也是歡喜的。”鄒氏附和道:“哎呦,咱們玉哥兒可了不得,把滿京城的世家公子們可都比下去了。”秦氏謙遜道:“可不只我們玉兒一個,年前宋相家裡的公子也才得了陛下的賞賜,聽說陛下誇他是棟樑之才,賞了好難得的御用紙墨。”林母笑道:“這聖上金口玉言贊過的人絕不會錯,咱們玉兒將來可是要強爺勝祖的。”
林海雖心中存著一段煩悶,面上卻笑道:“母親可別太過稱讚玉兒,小時了了,大未必佳呢。他現下還小,哪裡談得上強爺勝祖,不給祖宗丟臉也就罷了。”林母嗔道:“偏你厲害,整日裡把我們玉兒拘得什麼似的,這會子我讚一句都不成了?”林海賠笑道:“不是兒子管束他,如今他還沒有功名,就得了聖上的賞,兒子是怕他輕狂。”
林母摩挲著林珩的頭髮道:“我們玉兒再不是那樣心性浮淺的人了。他有這樣的榮耀,全賴天恩祖德,明兒你就寫封謝恩的摺子,讓你老子遞上去。”林珩聽了,忙點頭應了:“孫兒自是該謝恩的,只怕文藻粗陋,汙了聖目。”林母拍拍他的手笑道:“這倒不怕,你才幾歲,儘管寫了就是,橫豎有你老子看著呢。”賈敏接道:“素日裡趙先生總誇珩哥兒文章做得好,想來寫謝恩摺子也是不差的。”林母笑道:“你二嬸孃這話不錯。”林珩謙遜了幾句,心思並不在這上頭,無論林母歡喜著要擺宴席慶賀,還是林海委婉勸阻,他只留著耳朵聽,並不做聲。
他和林海接完聖旨,前腳剛送走了吳總管,後腳就上了早就備好的馬車,往義忠親王府上馳去。林珩盤坐在林海對面,見林海眉梢中有幾分憂愁,張口問道:“父親可是在擔憂義忠王爺的刁難?”林海勉強笑道:“玉兒,今日委屈你了。方才忙著接旨,我還沒看你的膝蓋,接著又是一通磕頭,你的腿可還疼?”林珩搖頭道:“孩兒沒甚好委屈的。父親才為難呢,孩兒不過給父親分擔一些,並不算什麼。再者孩兒平日裡習武,胡打海摔慣了,這點疼痛不值一提。”林海半是欣慰半是心痛道:“好孩子……”心內滋味甚是複雜,倒叫他說不出話來。
半晌才說道:“義忠親王素來睚眥必報,我今兒沒有接駕,恐怕咱們也進不去這王府大門。”林珩勸慰道:“父親不必擔憂,聖上賞賜了我,便說聖上也不大讚同王爺的行事。咱們去了,只管老老實實地請罪了就是,親王殿下見不見咱們倒是無關緊要。”林海聽了,沉沉地看了林珩一眼,道:“我兒果然靈慧。你能看到這一層固然不錯,卻別忘了,聖上賞賜了你,雖是一片撫慰的心意,卻會讓義忠王爺更記恨咱們家。”林珩道:“那父親打算如何應對?王爺位高權重,父親在朝上豈不是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