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生癬幫”的名字古怪,所習的武功也怪異非凡。他們練得高深之時,終年可以只吃白菌青苔,並如動物般冬眠、歸息,練成後可以抵受極大的打擊,而且復元得奇快無比。練成這種武功,面板上會結一層斑癬,有的長在臉上,有的長在趾間,功力越高,結癬越厚,而且結的還是彩色斑爛的癬。萬一:癬毒所侵,除了“老字號”溫家以外,只怕再無解毒之人了。
——對付這等人物關“牙”什麼事!
真是!
“聽說他們這些人全身刀槍不入,除非你把他們活生生炸開了,不然,還真是殺不死的呢!”大笑姑婆接下去就說:“不過,聽說他的鼻樑就是罩門——但鼻子是防守嚴密的地方,我只好準備用牙齒把他們的鼻子咬下來了。”
然後她又自言自語:“卻不知他們那些生了癬的鼻子好不好吃?”
如果說大笑姑婆是面憎心精的人,那麼,“生癬幫”主盛一吊又是個怎樣的人呢?
他非常非常的聰明,非常非常的強悍,非常非常的有野心,也非常非常的有私心——這四者加在一起,使他不甘屈服、不甘後人,甚至不甘心只作“生癬幫”的幫主而已。
同時他也是個很努力的人。
他雖然已當了“生癬幫”幫主,可是對一些事,仍一絲不苟。如果他因為一時怠懶或太過忙碌,有兩三天沒有習武,那麼,他一定會在後來的幾天裡,多花一些時間練武,以補先前之不足;要是他一失手間虧了一筆款子,他便在其他花費上儘量削減,以彌先前的耗費;假使他不幸折損了一些人手,他也一定千方百計的招募了一些新的小子弟回來,以補先前人力上的喪失。
餘此類推。
——憑他今日的身份、地位、聲威,他大可任意揮霍、恣意享樂,但他仍勤奮練武、用心幫務、刻意節省。
——只不過,人力可以吸收,但人才卻可遇不可求:像戰貌貌、戰渺渺、虎聰聰這等高手,無論他如何著力尋覓,一時間還是收攬不回來的。
至於總管葉柏牛,也是個非凡人物。
他刻苦耐勞。
到他今天這個“一人之下,千人之上”的位置,也大可不必如此辛苦了,可是,他還是跟幫裡徒眾一齊工作、一起休息,有時,就連幫徒休閒的時候,他也還沒閒著!
他連吃飯也吃同一樣的飯菜。
——所以:“生癬幫”裡,人人都喜歡他,也敬重他,並且能和他打成一片。
因此之故,幫主盛一吊一直以來都十分重用他。
但這兩人,卻有著同一種癖好:
女人。
好色。
——但凡江湖正常的漢子恐怕都兔不了好色,只不過有些是很好色,有些是不大好色而已。
葉柏牛很好色。
盛一吊十分好色。
——大概練“生癬功”的人,能夠少吃、少喝、少花錢,但就是女人不能少吧!
他們之間,數年來合作無間,也可能是因有“同好”之故。
所以這“主僕”二人,要來“鹹肉莊”。
“鹹肉莊”上,有老相好:
紅姑和旺姐。
旺姐在薄紅色的蚊帳裡。
“還害什麼臊哩,”盛一吊詭笑著走近,“咱們是老相好了嘛。”
他扯開了蚊帳,突然感覺到不對勁。
他太熟悉旺姐的身子了:
——她年紀已不算小了,但徐娘半老,帶點殘的豔更騷媚入骨。
這像一座山般的身體決不是旺姐的胴體!
就在這一剎那間,鬼發如鞭、鬼角猛搠、鬼腳飛腿,全擊中了他!
他吃下了。
他捱了發鞭,熬了腳踢,吃了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