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是假。

假亦真來真亦假，真真假假，如夢幻和現實，令人難以分辨。須有明察秋毫之眼光，洞若觀火之目光，方能看透。

最起碼洪炳天震驚之後，失去了這種能力，看不到拳頭真實所在。但他畢竟是老江湖，有著豐富的打鬥經驗。

不管拳頭來自哪裡，有多少路徑，但最終的目的還是他。洪炳天護住全身，龍鱗閃爍著逼人的寒光。

雪花飄散，最後一朵，最是美麗，落在胸膛。洪炳天冷笑一聲，胸膛出凝聚出厚厚的鎧甲，鎧甲之外，是一堵厚厚的牆壁。

牆壁很厚，也很柔軟。

地獄之門！

洪炳天召喚風水術之地獄之門，將冤魂從地獄中帶出，煉化成一堵厚厚的牆壁，宛如隔絕兩個世界的天譴，充滿了重重的怨恨。

任何力量碰撞，都會被沾染怨恨，憤怒，無數冤魂的負面情緒，衝擊攻擊者的靈魂，勢必要害死對手。

墓葬神煞，地獄之門的恐怖在於此。如棉花的拳頭，擊打在地獄之門上，很快，拳頭變成了黑色最後腐爛掉。

洪炳天冷笑，不屑道：“你中計了。你將下地獄。”

“你也中計了。”身後，洪相冷冷道。洪炳天毛骨悚然，猛然跳起來，可惜遲了，背後重重一擊，橫飛出去。

噗嗤！

鎧甲出現裂縫，洪炳天又一次趴在地上。洪相收回拳頭，在其上吹了一口氣，道：“我現在還是不後悔，怎麼辦？”

嗷嗷——

洪炳天立刻跳起來，憤怒到極致，眼睛瞬間變成了紅色，寒聲道：“你這是玩火，逼我殺你。”

洪相搖頭，懶得廢話，一拳打出，同樣的步伐，同樣的招式，然後同樣的位置。洪炳天和沙袋一樣，被洪相揍得滿天飛。

砰！

終於，洪相累了，收起拳頭，盯著躺在地上奄奄一息的洪炳天，道：“這就是靈滅境界的高手？”

“太令人失望了。”洪相搖頭，失望道。

山腰樓亭裡的學生們麻木了，結果早就出乎意料，從洪相抵抗第一招開始，便註定了結局。他們看著洪相，有人露出崇拜，有人敬畏，有人愛慕。

南宮萱歡呼起來，叫道：“贏了，洪相好厲害。”

鄭歡歡揪住李濤的手臂，激動地難以壓制，弄得李濤滿臉苦澀，他覺得手臂痛死了，叫了幾聲，鄭歡歡還在興奮中，完全聽不到。

童恩卻是感覺不對勁，道：“還沒完。”

禍水詫異，深深看了一眼童恩，也覺得不對勁，因為決鬥不可能如此簡單，即便他對洪相再自信。

就在眾人以為結局的時候，洪炳輝露出詭異的微笑，輕嘆一口氣，道：“的確，快要結束了。”

李仲尼皺眉，察覺到不對勁，但不知道出現在什麼地方。洪相碾壓式的戰勝，然後將對手打趴下，應該沒有懸念。

忽然，李仲尼抬頭看天，臉色鉅變，寒聲道：“他竟然入了魔道！”

桀桀——

洪炳天身體抖動，一道氣在背脊上跳動，他蜷著身體，發出陰森的笑聲，山腰上，實力地下的學生，感覺到惡寒，似乎靈魂陷入地獄，不可自拔。

這是真正的靡靡之音，令人墮落，讓人恐懼。

咔咔咔！

鎧甲潰散，融入身體，洪炳天起身，眼睛流出鮮血，跟著面板破裂，露出血肉，分明像是被人剝皮，受到酷刑而死。

凌遲處死，最嚴酷的刑罰！

洪炳天起身之後，露出了變化後的面目，洪相見之，心中狂震，甚至有噁心的感覺，他見過了生死，看過了冤魂，但面前的人，實在是太噁心了。

洪炳天桀桀一笑，露出森白的牙齒，他的面孔宛如硫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