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那麼多人,你隨便攔一個問問就成,費神考慮那麼多幹嘛?!”
問不是不可以,但如今滿街怪人,總歸還是要慎重挑一下物件。蕭瑤站在一主道邊角暗處,打量著往來行人,終於在一處不顯眼的角落裡相中一名身著道袍,容貌俊秀的年輕男子,至於相中他的理由也很簡單,在往來這麼多人之中唯有他是一頭正常青絲,較為的順眼。
故蕭瑤三兩步走到其跟前,十分有禮道:“這位道友,請問……”
“你別過來!”怎料,她話尚未說完,那男子便一臉戒備看著她,又更往角落裡縮了縮道:“你還是去狩獵別人吧,如今我身上一顆妖靈丹都沒有,北區的人都知道,就算殺了我你也只是白忙活一場。”
蕭瑤見他道袍□軀在微微發抖,想來是真的在害怕,連忙解釋道:“這位道友在下並無惡意,不過初來乍到,想問些城中之事,並非為搶奪什麼靈丹。”
男子睜大著眼,小心翼翼看了她半響,試探道:“你的意思是你才剛流放至此?”
蕭瑤想到之前遇到的紅髮男子好像也說是流放,遂點點頭道:“正是。”
男子則將信將疑說了句,“子時月圓。”
如今正是子時,蕭瑤莫名抬首看了看天空,只見一輪新月如勾,看上去慘白淒涼,不禁脫口道:“那不是新月麼?哪來的圓月?”
再看男子時,卻見他眼中戒備已經褪去,取而代之的是一抹不好意思的笑容,“是我誤會道友了,還望道友莫要生氣。不過這裡並非說話之處,還請道友隨我來。”
蕭瑤猶豫了片刻,但見男子目光坦蕩,猶豫了會才道:“好,有勞道友帶路。”
只見男子穿過幾條陰暗的小道,來到一間外牆斑駁的小院前,抬手在牆邊敲了三下,頓時牆上出現了一道暗門。
蕭瑤隨著男子進到屋內,才發現這小院原來是處隱蔽的酒坊,小小的屋內坐著五六名人,以及一名掌櫃和一名夥計。
這些人髮色亦是各式各樣,其中那名夥計看到男子後立刻招呼他道:“喲,兔爺兒回來了,外邊的情況怎麼樣了?”
男子在一處空桌旁坐下,並示意蕭瑤坐到對面,這才對夥計道:“先給我上壺果酒,待會再告訴你。”
這時夥計才注意到了蕭瑤,是一臉驚奇:“我說兔爺兒不賴啊,出去不過半個時辰就帶回了一隻母兔,準備什麼時候做窩啊?”
男子看蕭瑤一臉黑線,很是尷尬,忙驅趕那夥計道:“去,去,別亂說話,這位道友是今日剛被流放到此處,我帶她來熟悉一下無名城的環境。”
“哦……”夥計拉長了聲音,又多看了兩眼蕭瑤的黑髮,方道:“難怪看著面生,那你好好給說說這裡的規則吧,看樣子也不似個強的,小心稀裡糊塗便丟了小命。”
待夥計走後,蕭瑤便挑眉直勾勾盯著男子,男子則乾笑了兩聲,先自我介紹道:“在下百圖,這裡的人都喚我兔爺兒,原形乃是妖獸‘金剛兔’,不知道友如何稱呼?”
蕭瑤眼角抽了抽,敢情自己千挑萬挑最後還是挑了隻妖獸,並且還是隻兔爺兒,是回答:“在下重柔。”
而相較於她的不慍不火,百圖則熱情多了,乃是熱絡道:“重柔道友麼,幸會,幸會,不知道友原形是何種珍獸?”
蕭瑤不知此地妖修與人修關係如何,本有意揭過,便只簡單報上名號。奈何百圖是個自來熟,竟直接問起。這妖修都是有原形的,她也不好胡編亂造,想了想還是如實答道:“在下不過一介人修,並無原形。”
百圖先是一愣,隨即笑言道:“想來是我唐突了,妖修原形本就屬於私密,我不過是隨口一問,道友若不願回答可以不答。”
聽他這口氣怎麼說得好像自己在撒謊一般?蕭瑤不由重申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