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已經很冷了。我天天看天氣預報,南方城市溫度都還是那麼高!真好。往年你都是最怕冷的,在家裡這個月份你早已經穿上厚厚的衣服了。這回去到那邊你也算是享福了。”
來到S市之後姚靜姝儘量保持著兩天一通電話給鄭素芹。但多半也都是匆匆一兩句話草草結束。難得休息日裡的通話中鄭素芹能有機會多跟女兒說幾句話。倒也沒什麼重要的事情,都是些絮絮叨叨的瑣事。
姚靜姝輕聲回應著母親的問話。隻言片語間感受著母親的孤獨和對自己無盡的牽掛。姚靜姝忍著泛酸的鼻子抬頭看向天空。平日裡常嫌棄太過墨跡的嘮叨此刻竟也成了最真切的思念。
“小七。”
“恩?”
“你過了今年也21歲了。要是,要是碰上心儀的男生就好好把握。差不多了就早點結婚,媽好趁年輕幫你多帶帶孩子。我讓你時姨給你把把關,有什麼事多跟你時姨商量。有她在跟媽一樣。”
跟男人結婚?姚靜姝從未想過。從15歲開始愛上安語諾那一刻姚靜姝就沒想過結婚這個字眼。當然,要是能跟安語諾結婚那她當然樂意,只是在中國,姚靜姝知道這不現實。
“媽。”姚靜姝停頓片刻深呼一口氣給自己鼓鼓勇氣道:“我我有喜歡的人了。”姚靜姝還沒想好要怎樣面對出櫃的問題。對別人她或許沒那心情去理會,但是對自己最愛的母親她總覺得應該給鄭素芹一個交代。
“啊?什麼時候的事啊?哎呀你這孩子怎麼從沒聽你提起過呢?是不是怕媽不同意啊?你說你這孩子,都什麼年代了,媽媽還能是那麼老古板的人嗎?快跟媽說說是個什麼樣的男孩啊?”
臨時決定的事情能說出這一句已經是一個不小的突破了,姚靜姝實在沒勇氣再說更多。對安語諾姚靜姝是打著一輩子的信念去賭的。憑自家老孃跟時姨的關係,這牽一髮動全身的事情姚靜姝可不敢貿然公開,這事還得跟安語諾從長計議。就算此刻不說出安語諾的名字,單告訴老媽自己喜歡的並不是男生而是女生,若是傳到時姨的耳朵裡恐怕也是要將自己當怪物看了吧?到時候再擔心她把這‘病’傳染給了安語諾,再要求安語諾跟自己斷交姚靜姝越想越為自己不夠深思熟慮的衝動感到後怕。
姚靜姝渾身打個激靈兒趕緊出聲制止鄭素芹激動追問。“停~媽,媽媽,媽。那個我是瞎說的,瞎說的。你別往心裡去啊,沒影兒的事呢,沒事。那個我還小,這事不著急。慢慢來,我保證,等遇到合適的人我一定第一時間通知您,好吧。那個時間不早了,小諾姐姐可能快回來了,我得趕緊去準備飯菜去了。先不跟你多說了哈,拜拜,拜拜,拜拜~~”不等對方回應姚靜姝趕緊結束通話電話深呼一口氣,拍拍自己的胸口。怪自己太過急切了,一時被思鄉之情給擾亂了思緒。
杯中的茶水微涼,姚靜姝平復了一下慌亂心情,卻忍不住開始憂慮兩人的未來。起身來到陽臺邊手扶欄杆俯瞰黃昏下的秋色。南方的季節變換不是那般明顯,不像北方一般落日黃昏,枯藤老樹,也不像人們所想的那般刻薄無情和嬌柔脆弱。姚靜姝深吸一口氣再重重撥出,順帶將心底所有的抑鬱排出。秋不僅是愁,還有其獨特的美,它應該似一幅水墨畫一般,充滿了詩意。“蒹葭蒼蒼,白露為霜,所謂伊人,在水一方”,姚靜姝不多的腦汁裡此刻只能湧出這麼一句詩詞,令她將秋幻想成從水墨古畫中走出來的白衣女子,帶著淡淡的愁,不嬌不豔,卻是冰肌玉骨,清新出塵,一顰一笑都動人心魄。這種感覺,惟屬秋天;惟屬安語諾一人。姚靜姝對著天空高呼一聲,隱去心底的憂慮姚靜姝送給自己一個大大的笑容。春華秋實,顆粒滿倉。如果說春天播下了希望,那麼秋天就把希望變成了金黃豐碩的果產。在這個收穫的季節姚靜姝相信既然老天能將自己引領到安語諾身邊就一定不會令自己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