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下在袁氏的院子裡,她也只能咬牙忍下。
可她卻沒有想到,袁氏見到她精心趕製的肚兜卻是這般的反應,雖說孕期的女子容易脾氣暴躁,可這樣無緣無故的發怒,著實讓人摸不著頭腦。甚至她還把給她未來孩子的衣物給剪爛了,未免也太不吉利了!
邱繡咬著牙在袁璐的院子裡跪足了時辰,被梅香攙著回去的時候已經是滿頭冷汗,臉色煞白。
梅香看著嚇壞了,趕緊就要去求夫人請大夫。卻被躺在床上的邱繡給攔住了,她道:“她前腳發了我,你後腳就去求醫。按那袁氏的性子,肯定覺得是我故意下她的臉。我這就是累的,歇一會兒應也差不多了。”
梅香對她家主子突然決定忍氣吞聲的行為十分不解,可也沒膽多問,照著她說的去準備了衣物讓她換上,也叫姝兒去上了熱茶。
邱繡換好衣裳,喝了一盅滾燙的熱茶,倒在床上就睡了過去。
一直睡到天色漸暗,梅香進屋稟報說成國公已經下了值,過來看她了。
邱繡這才幹淨起身更衣洗漱。
到了晚間,高斐下了值,就聽說了後院那件事。
邱繡身邊的人本已經近不得他的身,自從他之前去了她那裡幾次,下頭的人也自發自覺地開始為她傳話遞信兒。
聽到這訊息,高斐不自覺地牽了牽嘴角,但隨即便隱下了笑意,轉而黑了臉,負著雙手去了小袁氏的院子。
可到了她那裡,外間的碧溪連進去稟報都省了,說是她們主子身子不舒坦,剛找醫女看過,吃過寧神安胎的藥睡下了。
這成國公府敢給成國公吃閉門羹的,這小袁氏算是獨一份了!
碧溪傳話的時候就小心翼翼的,等她這話說完,廊下是一片寂靜。眾人大氣不敢出,就怕國公爺的怒氣撒到他們身上。
不過好在成國公只是帶著怒容在門口站了一會兒,轉頭就頭也不回地去了邱姨娘那裡。
廊下的丫鬟們都不約而同地長長舒了口氣,碧溪也不敢耽擱,趕緊進去進去稟報了。
袁璐聽了也只是點了點頭,依舊修建手裡的盆栽。府裡的花匠在她糟蹋了那麼多次好東西以後,終於婉轉表達了他們心裡的想法:府裡的花卉有限,許多花花期短,他們來不及培育,倒是盆栽多得很,大小都有,十分方便練手。
袁璐倒也不是真的愛剪花,反正就是個消遣的玩意兒,於是就變成開始修建盆栽。
盆栽經過修建就能成為盆景,好的盆景那也是層次分明,千變萬化。袁璐反而覺得這梗適合她這種“印象派”的發揮。
袁璐這身孕說有就有了,她本人是挺清閒,可從花媽媽往下,她這院子裡的人個個都有事操辦。也因為摸不準她的心思,眾人也都是格外地小心注意。
不過此刻見她似乎沒有被成國公去邱姨娘那裡的事影響到,花媽媽等人便也沒多說什麼。
高斐到邱繡那裡的時候,邱繡剛從下床沒多久,臉色依舊是慘敗的。她上妝的時候也沒有用胭脂和口脂,只是上了粉,因此整個人看起來都是病懨懨的。
高斐來了以後,她在一旁親自奉茶侍候。他便拉著她到身邊坐下,半是責怪半是埋怨地道:“怎麼臉色這樣難看?身子不好就多歇著,怎麼斟茶倒水這樣的小事還要你來做?難不成是你屋裡伺候的人不行?”說著眼睛已經掃向了梅香,梅香下意識地瑟縮了下身子。
邱繡覆上他的手,輕聲道:“奴家只是看您臉色不好,想在您身邊陪著說說話。”
說到這裡,高斐又是重重的“哼”了一聲,“如果小袁氏能像你這般知情識趣,這府裡的日子就該好過多了!”
邱繡便趁機喊著眼淚將肚兜的事情跟他說了。
高斐將她攬到懷裡,輕聲道:“現在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