握,遼東絕不會冒天下之大不韙進攻江東。”
“反而遼東進攻成漢就不會有那麼多顧忌,只要攻滅成漢,佔據蜀地,遼東就會佔據全面上風,與數十年前大晉統一天下之策略一樣。”
範賁看了一眼滿臉震驚的李壽,繼續道:“兩年前,某與太傅拜見大司馬時,臨走時大司馬曾警告成漢,在天下大勢底定後,不要不識時務。如今看來,遼東是要逼成漢不戰而降啊!”
“遼東欺人太甚,成漢是我李家父祖兩代人嘔心瀝血打下的江山,如何能拱手讓與他人?大不了與遼東一拍兩散,我不相信憑成漢十幾萬大軍,再加上蜀中地理之便,難不成還打不過遼東軍?”
範賁可沒李壽那麼樂觀,蜀中地理固然是抵抗外敵入侵的利器,但是別忘了遼東實力遠超成漢,其完全可以以泰山壓頂之勢逼向成漢,等到將成漢精銳消耗殆盡,成漢空有蜀中地理又有何用?
“我等需儘快趕回成漢,將遼東之意告知國主,請陛下做決斷。”
李壽明明早已心急如焚,面上仍鎮定道:“丞相所言極是,需儘快將此事稟報國主。”
就在此時卻見一心腹手持拜帖走了進來,“稟丞相、將軍,門外有人請見。”
範賁一頭霧水地接過拜帖開啟一看,頓時倒吸了一口冷氣。
只見拜帖上赫然寫著‘郗鑑’兩個字,他目瞪口呆看著李壽道:“他為什麼來拜訪我們?”
“丞相,是誰來訪?”
見範賁沒有回應自己,只顧發呆似得自言自語。
李壽心癢難耐之下搶過拜帖一看,同樣被嚇了一大跳。他四下看了一眼後,便滿臉疑惑地看向範賁。
“丞相,成漢與江東乃死敵,這郗鑑為何會在此時拜訪我們?他到底有什麼企圖?”
範賁起身在客廳裡來回踱了幾步,仔細琢磨郗鑑來意。
郗鑑敢冒著巨大風險來拜訪成漢使者,肯定是有什麼要緊事商談。
“我雖猜不透郗鑑真實來意,但應該和遼東最近颳起的勸進之風有關。”
“丞相,我們也不要胡亂猜疑了,還是先將郗鑑請進來再說吧!”
……
此時郗鑑正坐在馬車上,他挑開窗簾無心欣賞外面風景,在宴席上發生的一切仍在腦海中盤旋。
看到大司馬強勢如斯,郗鑑內心起伏很大,有時候他忍不住幻想,這才是天子之威,一言而興邦,一怒而屠城滅國。
與之相比,困守在建鄴太初宮內的司馬睿父子,哪裡有一點兒天子的威儀?
再想到遼東有意對成漢下手,郗鑑對未來充滿了惶恐。
這種惶恐來自於對江東命運的擔憂,他深知一旦成漢降於遼東,江東將不再是世家的避風港。
今天他必須說服成漢與江東結盟,這是江東未來對抗遼東唯一一根救命稻草。
“鑑見過範丞相!”郗鑑深施一禮道。
範賁上下打量了一下郗鑑,帶著無限感慨道:“在下真沒想到郗鑑大人會親來拜訪。”
“世事無絕對,誰也沒有規定成漢與江東之間不能和平對話不是?”
“沒錯,郗大人言之有理,卻不知今日郗大人來訪有何貴幹?”
郗鑑沉吟片刻問:“不知範丞相如何看待今日之遼東?”
“今日之遼東猶比當年魏國還要強勢,當年魏國雖強但畢竟內有世家掣肘,外有胡虜在側,並不能全力對付蜀漢與東吳。而今遼東平滅四海,各地勢力紛紛臣服,連漠南都被其掌握手中,唯一對遼東有點兒威脅只剩下柔然、敕勒。”
“沒錯,遼東強勢如斯比當年魏國還要厲害三分,這對你我雙方來說是個巨大威脅。三方鼎足而立,成漢與江東身為弱勢一方唯有緊密聯合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