旨,主公還是要‘聽從’一二。”
莫含臉上掛著意味深長的笑容,南陽王的意圖他一清二楚,無非擔心遼東藉機插手雍秦之爭,卻不知遼東也需要一個向天下人表明支援當今天子司馬鄴的機會。
之前遼東任由秦州軍攻破長安,主要是因不滿索綝招撫石勒。而今索綝被殺,石勒又被重新列為叛逆,遼東自然會再次藉機表明自己是天子的支持者!如此日後假如司馬保大逆不道篡位奪權,遼東就可師出有名,趁機進佔雍秦兩州。
順利攻佔長安,除掉了心頭大患索綝,讓南陽王司馬保志得意滿,在楊次、張春、楊曼等人的蠱惑下,忍不住想要馬上廢掉司馬鄴登基上位。幸好在裴詵、淳于定、苻洪等人還沒衝昏頭腦,紛紛極力勸阻。
“大王,您是打著誅討奸臣的旗號起兵,全天下人都認為您是匡扶朝政的功臣,可若是現在就將天子罷黜,您馬上就會從功臣變成像索綝一樣人人喊打的叛逆!”
淳于定苦口婆心勸說南陽王放棄登基想法,可惜南陽王眼饞皇位多年,根本聽不進任何勸解,滿腦子都是三宮六院。
“哼!淳于先生是在滅自己威風,長他人志氣!大王既已下旨給了鎮北將軍,用不了多久遼東與襄國就會開戰,到時哪有精力來理會長安發生了什麼?”
張春野心勃勃早想靠著南陽王贏得權勢、地位,如何肯放棄眼前機會?至於遼東早被他放在了腦後,或者即便意識到了,仍然選擇性忽視掉,只是抱著過把癮就死的心態在忽悠南陽王。
看著南陽王被張春忽悠地蠢蠢欲動,淳于定、裴詵二人頗為憂慮地對視了一眼,暗自嘆息不已。眼下除了他們兩人還保持著清醒頭腦外,其餘上至南陽王下至楊曼、楊次、張春等人無不被權勢迷花了眼。
“諸位可別忘了,在北方朔州可還駐紮著至少四萬遼東廂軍,以及大量府兵。可以說不用鎮北將軍調動廂軍主力,僅靠朔州駐兵就足以搞定我們。”
“那……那以先生之意,孤這輩子豈不是要與至尊位子無緣了?”司馬保滿臉不甘。
裴詵同樣滿臉凝重道:“至少眼下時機未至,若大王強行僣位,怕有不測之禍!”
見手底下兩大謀士都極力反對,南陽王有些狂熱的頭腦終於有了一絲涼意,他沉吟了一會兒突然道:“既然眼前不是機會,不如延後至明年如何?中間有這些時間,爾等也可趁機羅織罪名,為日後罷黜司馬鄴做準備。”
裴詵、淳于定見自己費了那麼多口舌,仍然無法改變南陽王決定,不禁有些沮喪。好在南陽王也做了些讓步,將登基時間放在了明年。這樣長安起碼在幾個月內是穩定的,期間他們還有機會勸說南陽王改變主意。
隨著南陽王奪取長安,掌控朝政,當初跟隨他一起起兵的苻洪、楊難敵二人也隨之水漲船高。其中苻洪因功晉升秦州刺史、徵北將軍,而楊難敵則趁機甩掉了仇池國頭上的叛逆頭銜,成為大晉旗下又一個夷狄藩鎮。
建興五年,仇池國國主楊茂搜因病去世,長子楊難敵、次子楊堅頭分領部曲。南陽王任命楊難敵為徵南將軍、左賢王屯下辨,楊堅頭為右賢王,屯河池。
楊難敵、苻洪得到冊封之後,又親眼見到南陽王野心勃勃妄圖廢黜當今天子,兩人擔心日後受到牽連,覺得長安不是久留之地,很快就帶著部曲返回了秦州。
“將軍為何不留在長安呢?”
苻光打馬跟在苻洪身側,回身望著漸漸遠去的長安城,頗有些不捨得就此返回貧瘠的略陽郡。
苻洪瞅了一樣苻光,語氣帶著幾分惆悵道:“長安就要起風了,留下會受到波及,還是早點離去的好!”
“將軍是擔心遼東插手雍秦之亂?”聞言苻光心中一動。
“嗯,南陽王野心勃勃,用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