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換成了碧水圖。
這一切必然是宋寧默趁著她熟睡時默默做下的,也難為他,葉子衿這樣容易被驚醒的人,居然沒有半點感覺。也或許,是葉子衿實在太累,渾身沒有一絲力氣,睡得太沉,這才沒有察覺的……
想到此處,又是一陣臉紅心跳。自己穿戴好了衣裳,走動幾步,下身微微有些灼熱感,也不敢逞能,徑直在銅鏡前坐下了。守在門外的紫蘇幾個聽見動靜,齊齊走了進來。刷刷的幾道目光,都落在她身上。
“怎麼了?”葉子衿一愣,下意識的問。
“沒什麼。”紫蘇只是抿著嘴笑,雙肩微顫。
葉子衿越發的詫異起來,打量了她一眼,奇道:“這到底是怎麼了?”“就是——”紫苑話剛剛出口,就被木蓮扯了扯袖子,及時住了口。葉子衿心知這其中必有古怪,眯著眼,說道:“好呀,你們現在竟敢瞞著我了”
“奴婢不敢”紫苑急急忙忙辯解:“只是見著今兒個天才將將亮,少爺就抱著被單去了洗衣房,有些奇怪罷了。”“啥?”葉子衿愣了愣,有些不解。按理來說,這該是丫鬟們的差事……
但轉念想想,宋寧默一向習慣自己動手,也不覺如何了,不動聲色的說道:“今日還替我梳牡丹髻好了。”紫蘇忙收了笑,自梳妝檯前拾起了梳子。長長的青絲,似瀑布一般垂了下來,讓人挪不開眼。
沒多久,便聽見門外傳來一陣腳步聲,彼時葉子衿髮髻已經梳好,只差最後一部,便見宋寧默施施然走了進來,見她正梳妝,衝著丫鬟們擺了擺手,“你們都下去。”丫鬟們齊齊行禮,退了下去。
宋寧默目光在她頭上徘徊了片刻,眉頭微蹙,“年紀輕輕的,怎麼梳這樣老成的髮髻?”葉子衿這時才知他不喜自己這頭式,訕訕然笑道:“我也就是見著穩重……”話音剛落,宋寧默的手,便撫上了她的青絲,“雖說你梳什麼頭都好看,可雙垂髻更清新淡雅些……”
葉子衿不由愕然。
她沒有想到,宋寧默這樣的人,對女子的髮髻竟然會如此熟悉。更何況,還是以這樣一本正經的神色說出這樣一番話。似是看出她的詫異,宋寧默解釋道:“上次你說不會梳頭,我尋了一部書看了看,上頭有不少女子的髮式,我隨意翻了幾頁,學了幾手,不如今兒讓你瞧瞧?”
話說到這份上,葉子衿沒有拒絕的理由,尤其是在髮絲散落滿肩之時。於是她溫順的點頭:“好吧。”宋寧默滿手握著她長長的青絲,卻不急於動手,只是傾下身子,偏過頭,自後頭,吻上她的唇角,摩挲了幾下,才鬆開。
葉子衿臉一紅,只得拿些別話來說,也就問道:“我聽說你自己抱著被單去洗衣房了?”“嗯。”宋寧默淡淡應了一聲,自銅鏡中看著她嫣紅的唇,微紅的雙靨,眼眸黯了下去,“也不好叫旁人看見。”
想到昨晚的一晌貪歡,葉子衿面上燙了燙,沒有說話。心裡卻暗暗想,這男人還真是……細心。“我已經派人下了江南,沒幾日就當有訊息了。”宋寧默將她頭髮分成了兩股,左右分別挽了一縷,“大哥是馬車,又沒有個目的地,走不了多遠。”
葉子衿唏噓了一聲,父子相殘,不得不說,是人世間的慘劇。這樣想著,也就嘆息了一聲。宋寧默空出一隻手來,摸了摸她的下巴,“別想這些有的沒的,我就不喜歡你皺著臉……”葉子衿不由咂舌,卻也將眉頭舒展了開來。
宋寧默見機,眼裡盈滿了淺淺的暖意,不一會自盒子中找出一串珠釵,替她插在了髮髻上,雙手輕輕擱在她肩頭,“你看如何?”葉子衿看著銅鏡中的自己,看起來的確是往常顯得年輕了一些,不過她本來年紀也不大,這樣一來,看起來就如同那豆蔻梢頭二月初的少女……
“很好。”葉子衿看了又看,嘴角噙了一抹笑,“我們寧默可真是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