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雪禪瞬間瞪大眼睛,瞳孔放大到像個病入膏肓的人正處於彌留之際,卻還貪戀人間。
她幾乎是慘叫出來:“葉先生——”
葉輕蘊的聲音比這個冬天還不近人情,“如果你還有其他要求,請聯絡我的助理,他會解決一切”
什麼都不用再說,再說他該不耐煩了。還要惹他生厭嗎?從跟著他開始,她除了竊喜之外,體會最多的心情就是無時無刻不在害怕他生氣。
“為什麼?”,她失魂落魄地問他。
“我看見書架上有林小姐的書,其中有幾冊不同版本的聖經”,他語氣淡淡。
她不知道為什麼他會提起這個,但仍屏息聽他說下去。
“你愛讀聖經,不知道是否從裡面看過這樣一句話——不可試探你的神你的主,一切到此為止”,他在陰影裡的臉還是那麼不動聲色,聲音一如既往地江潮不起。
卻在她心裡掀起萬丈波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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虐女了,你們喜歡虐女嗎?哎,我喜歡虐男
☆、016。親吻
她的神,她的主?曾自欺欺人地覺得自己配得上他,現在看來,那個夢裡的雲端有多高,自己摔得就多粉碎。
“那麼,再見葉先生”,她每說一個字,風雪就多帶走一分體內的溫度。
多想再看看他那雙沉默抒情的眼睛,可他留給她的只有嘴角抿起的薄情弧度:“再見,林小姐”
林雪禪的眼淚在轉身那一刻終於落下來,風割在淚水落下的路徑上,要將她毀容一樣。
沒走幾步,迎面走來兩人,她擦了一把模糊的眼睛,才看清是那位陳助理為許涼撐著一把黑色雨傘,朝葉輕蘊的車走來。
許涼只是個聲名不顯的經紀人,卻穿著馬海毛上衣,羊毛斜紋軟呢半身裙,外面是一件巴寶莉冬款絲綢印花長風衣。
她也有這樣一件風衣,上個月買的,*萬的樣子,看過的人都說她穿著很漂亮。她興高采烈地穿著和他共進晚餐,晚上一起回了海邊別墅,他讓她把外套脫下來。
有些害羞,也有些激動,自己是不是終於可以成為他的女人?
可他真的只是讓她脫掉風衣,然後跟她明天他會讓同個牌子的店長帶著畫冊來,別跟他客氣,看上的就讓她們拿來掛在你的衣帽間裡。
第二天,她便在門口看見*萬的風衣被團在垃圾桶裡無人問津。
現在她才明白,不是那件衣服她穿著不好看,而是許涼穿過的,他不許別的女人再穿。
不是說他們只情同兄妹嗎?兄妹這樣的關係,值得葉輕蘊用心至此?
“林小姐”,許涼衝她點頭打招呼,假裝沒看見她臉上的淚痕。
“許小姐”,林雪禪強笑著答,現在絲毫不敢厚著臉皮叫她一聲“許姐”。
雙方都不願多說,擦肩而過。
許涼上了車,葉輕蘊讓司機把暖氣開大一些。然後對她說:“你遲了五分鐘”。
他是個注重時間的人,有個特殊的本事:不看錶也能知道等的人遲了多少時間。
許涼一點兒沒覺得抱歉:“我看林小姐在和你說話,就和陳修在路那邊等了一會兒”,看了一眼他的臉色,沒看出有什麼失常,斟酌語氣道,“我看見——她好像哭了”。
“那又怎麼樣?”,他毫不在意。
許涼撇撇嘴:“不怎麼樣”
“你的意思是,你還真把她當姐妹了?”
他說的姐妹是指妻妾之間表面上虛與委蛇的那種稱呼。
許涼顧左右而言他:“我沒有姐妹,是家裡的獨女”
說完她才反應過來,家裡還有個童湘,自己名義上的姐姐。用餘光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