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倒是不必。」尉遲琦沒打?算施恩給白月沁。同樣,也沒準備接受白月沁的討好。
至於白月沁口中的「報答」, 尉遲琦更是想也沒想過。
當然了,白月沁只怕也不會真的想要報答她。畢竟待會兒得?到的口信,怕不一定會是白月沁所?期許的那般。
事實證明,尉遲琦沒有料錯。她這邊的口信確實傳去了穆侯府,穆侯府那邊也很快就回?了話。不過回?話的並非穆志逸本?人,而是侯夫人。
而回?話的內容不言而喻,就是不見?白月沁,沒有任何緣由,也不給任何的機會。
「怎麼會是侯夫人回?的話?不是應該直接找我夫君嗎?」並未立刻被打?倒,白月沁當場就提出了疑問,還是對尉遲琦的疑問,「四嬸你不是幫我傳話給我夫君,卻是去找了侯夫人?」
「四嬸你怎麼可以?這樣!虧我方才還那般真心實意的感激你,你竟然面不改色的接受了!」白月沁的臉色說變就變,朝著尉遲琦不客氣的質問出聲。
尉遲琦倒也沒急著跟白月沁吵架,甚至沒有為自己申辯,只是神色冷淡的看著白月沁,靜待白月沁的下文?。
所?以?呢?就算她只是傳話給了侯夫人,而不是穆志逸,白月沁又打?算奈她何?
只看尉遲琦的臉色和反應,白月沁忽然就意識到了不對勁。
所?以?說,尉遲琦從一開始就沒打?算幫她的忙對吧!所?以?說,打?從剛剛開始,一直都是她一個人自說自話,尉遲琦完全沒準備附和,更不可能助她一臂之力沒錯吧!
可是為什麼呢?她對尉遲琦而言,沒有任何的威脅不是嗎?她跟尉遲琦之間,也沒什麼天大的恩怨和仇恨。即便之前一度發生過不愉快,可也是她吃了虧,是她們白家名聲受損,而不是尉遲琦,更不是國?舅府。
從頭到尾,尉遲琦沒有任何的損失,不是嗎?既然如此,尉遲琦又為何非要見?不得?她好?
越想越覺得?心裡難受,白月沁就很想要尉遲琦給她一個說法?。或者說,給她一個合理的解釋。
尉遲琦並不認為自己需要跟白月沁做任何的解釋:「今日是你自己不請自來?,而非我特?意相邀。你的請求,我之前已經?第一時間拒絕,你卻非要賴著不肯離去。我如你所?願,將你的話傳到了穆侯府,也帶回?了穆侯府的回?答。你若是覺得?哪裡不滿意,大可自己重新去找穆侯府說,而不是站在?這裡對我胡攪蠻纏。白月沁,我尉遲琦並不欠你的。」
尉遲琦的理由太過正當,愣是激的白月沁一時間不知道該如何回?應。
她當然還想找尉遲琦討個說法?,可迎上尉遲琦明顯不耐煩的神色,白月沁忽然就一個字也說不出口了。
不是不知道的。尉遲琦跟她並無深厚的交情,也不是什麼沾親帶故的親朋好友。恰恰相反,尉遲琦跟她之間始終都存在?著顯而易見?的疏離,更甚至還夾帶著眾所?周知的不愉快。
真要說起來?,尉遲琦討厭她才是對的,不肯幫她才是對的。而她竟然腦子糊塗了,非要找上尉遲琦幫忙……
歸根到底,愚蠢的是她才對。
望著突然沉默下來?的白月沁,尉遲琦並未生出絲毫的憐憫之心,只是淡淡的下了逐客令。
能放任白月沁待到現在?,已經?是尉遲琦最大的容忍了。更多的,很抱歉,尉遲琦實在?沒有耐心了。
白月沁總歸還是老老實實的離開了。
哪怕她很想繼續纏著尉遲琦再幫她一次,這一次無論如何都一定要把話傳到穆志逸的面前,而不是侯夫人。可她的請求到了嘴邊,又自行嚥了下去。
就忽然之間不知道為什麼,迎上尉遲琦過於瞭然的清澈目光,她說不出口了。